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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李氏正跟四个娃儿吃饭便是听着院子里响起了板车咕噜声儿她面上一喜起身笑道:该是你们爹回来了
巧铃腾地站起身就往外跑跑到廊头下回头大喊娘快瞧大哥也跟着爹一块儿回来了哩
李氏在堂屋听见惶急惶急便往外跑如意跟玉翠两个一听大哥回来也是放下碗筷便跟在李氏后头往外走出了堂屋时巧铃已是扑在了赵勇的怀里跳了几跳
李氏拉起赵勇的胳膊关切地问:这是个啥情况咋今儿就跟着你爹回来了掌柜的允了
赵勇松开巧铃嘿嘿笑了一下说道:这不是惦记娘了么
李氏咧嘴笑开伸手戳他脑门一下啥时候学了这些个油嘴滑舌的不等进屋又是不迭跟赵勇絮叨起近来屋里发生的事儿来
如意立在廊头下眼儿也不眨地盯着大哥瞧见大哥身形比半年前也没大变化只是一身衣裳却是越发讲究了天青色的袍子若是忽略了衣摆上的小片泥点儿乍一看像是个富户家的少爷哩
她忽然便是回忆起两年前大哥去县里临走那日穿的是一件灰扑扑的粗布袍子脸上挂着的憨憨实实的笑容一家子送大哥出了村口大哥挥着手叫爹娘不必再送还说要赚了大钱儿孝敬爹娘给弟妹们买点心
短暂的回忆过后如意眼一眨视线又落在了大哥的脸上如今大哥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可是不知怎的如意便是觉得这笑容比起往日陌生了许多
赵启财栓好了牛一家子进了堂屋
如意给盛了饭李氏估摸着老大饿的狠了定定看着赵勇吃了大半碗饭才是关切地问:今儿回来掌柜能依吗
赵勇从碗里抬了眼又伸筷去夹菜含含糊糊地说道:没事往后不去了
李氏愣了一下蹙眉追问起来啥叫往后不去了人家给你退了
赵勇手上顿了一下还没说话赵启财便沉着脸儿接话道:他辞工不做了
李氏这才注意到今儿打进门起丈夫的脸色便不大好看她一时有些摸不清情况看看丈夫又看看赵勇慢慢地眉头蹙了起来拉长脸儿问:到底咋回事
赵勇草草又吃了几口放下碗筷起身道:我吃饱了
李氏瞪他一眼喝道:坐下把话说清楚喽啥叫往后不去了
赵勇不情不愿落了座叹气道:娘先别动怒多大点儿事啊气坏身子可咋好
李氏虎着脸呸他一下骂道:你个没长性儿的当谁稀罕你的有那一份工就不错了你还长本事了甩脸子不干了娘明年个还说要给你说一门亲指着你拿回些钱儿哩她越想越气抄起一根筷子砸了去你倒出息说不干就不干
赵勇避之不及正正被砸中了鼻梁便是捂着鼻子苦了脸儿叫道:我都听爹说了知道娘想给我说亲事这不就赶紧辞工回屋来帮衬娘么这屋里头不景气娘当外头的生意是那么好做的见李氏半信半疑他便是随口编道:今年生意冷清酒楼里一月也开不出多少月钱儿成日干的还受气那些个客人难伺候着哩最主要还是赚不下钱儿我这一寻思倒不如回屋帮衬娘
李氏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他道:前头谁倒是逼着你上县里了哪个倔驴子非要跑去噢现在又是不跟娘商量就跑回来了娘前个去你三叔屋还跟你强弟夸你长本事了
赵勇面不改色地笑道这有啥不对娘说的妥妥儿的我去城里这几年当然要比旁的兄弟出息的多强弟他见过什么世面啊那县城里的酒楼、赌坊、茶馆、戏楼里头哪一处没有我的知交好友说出去那都是长脸子的
我呸还知交当你是念过书的秀才小子呐少在娘跟前儿学那套没有用的文绉绉腔调
李氏虽没见过大世面也觉儿子这牛皮吹的太大冲口骂他道:你当县城那些个酒楼是你开的噢认识几个打杂的就叫有脸儿了什么玩意儿
赵勇讪讪笑了一下便是绷了脸不吭气心里暗暗腹诽了一阵爹娘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自个在城里的事儿同屋里人说不是鸡同鸭讲吗
李氏又问他娘问你你不干了那工钱儿可给你开了
一旁的赵启财冷笑了一下道:花的一个子儿都没剩
啥李氏不信一个月六十文钱儿这大半年也得有个四百来文钱儿呢
赵勇低低唔了一声哪有六十文我不是说了吗酒楼不景气今年去就开着二十文
李氏险些气炸了霍地起身便是挥掌朝他脑袋拍去口里咆哮着:你这狗东西又去赌了
没没赵勇忙不迭伸手护着脑袋娘咋就不信我哩也不想想我要真是那好赌的今儿能痛快跟爹一块回来么
自他因赌钱儿缠上官司李氏早便是警告过他再赌仔细脱他一层皮为这老大她不知操碎了多少心原以为他改过自新指着他下半年回来能给屋里带回来个几百文眼下他说外头不景气兜里一文没有谁信啊
外头做工包吃包住他还能有个什么花销一个月就算只有二十文他这一去大半年也该拿回来一百文前年去年好赖每次回屋还能有百来文钱儿上交的这次回屋竟是两手空空回来了
因他在外头做工李氏向来在亲朋邻居面前对老大赞不绝口那夸赞话儿就没断过前些个还在三叔子屋里说了别个只当她屋里老大争气了眼下他身无分文的回来了又是不打算再去了以后叫她一张老脸儿往哪搁
想起这她便是气的缓不过劲儿来当下推搡他到门外:娘不管你那些个理儿你现在就给我回县里头去赶年前要赚不上钱儿就别回来了
老二赵祥站在后头闷声来了一句咱屋里不养活那白吃白住的阔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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