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母亲素昔的宠爱,程雪岚羞怯的开了。
“娘,别的.…儿也就罢了,可人物一定得看得过眼吧。就象上回见过的夏公……”
“你想都别想!”程夫人忽地将她推开,冷冰冰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干的好事,这种事情只有一回,再有二回娘可要家法伺候!你也不想想,那样人家怎么配得上你?你还要不要娘做人了?国公的庶已经是最低要求了,要不是你爹不在了,娘考虑都不会考虑!你要想那样的,索先拿绳勒死我吧。”
程雪岚羞愧难当,嘤嘤抽泣,程夫人又把一些大道理掰碎了揉烂了跟儿进行灌输,只无论如何,程雪岚知道,她那块丝帕和扳指只怕是没有希望了。可少的芳心却不禁想着,若是夏阳是位大家公,那该多好?
而在石氏那边,可不知道自己程夫人心目中已经做了一回伪君,她正忙着向陈氏讨教投资一项。她舍下面,搬出钱灵犀的话来,很是诚恳的道“我们这家境也不瞒您,真算得上是家徒四壁,除了维持那点面,可一点都没剩的了。将来我家这两个儿的婚事,我还不知着落在哪里呢!”
陈氏听着笑了“您太客气了,眼下是贵老爷不太运,等时来运转,总会有机会的。”
“不!”石氏很认真的拉着她的手道出心里话“我家老爷年事已高.就是皇恩浩荡,也不可能做到多好的地步了。从前我们在任上,我也曾想着回老家买些田地,可就为了敏君丫头的病,有了钱总在她身上折腾了去。现在添了一个灵犀,这孩越好,我就越发愁。她跟着我们一场,日后总得尽我们的一番心意才行。如今我是日日夜夜为此事忧心,说句不知羞的话.在这上,每月给我们娘仨的月例银我为何小气的不拿出来?全是为她们攒着呢。”
说及此,她动了真感情,连眼圈都有些红了。
而有位客商在嵊州买卖时,曾经听说有人要给在国公的儿带个口信,让她赶紧拿钱回去救人。所以特意来了趟国公,告知一声。
石氏一听可急坏了“出这样大的事情,可怎生是好?不如赶紧收拾东西,搭上南下的客船,回去瞧瞧吧。”
“婶娘先别急,我已经让赵叔和长生哥去打听了,找到那个传话的客商,把人请来细问。”钱灵犀附耳低低说出心中的疑问“既是如此大更新雪,想来出行不易,那人怎么这么巧,就知道了我家的消息?”
石氏陡然明白过来,心中细想,更是不妥。她们才打发人给钱灵犀家的寄了东西和信,按理说眼下应该才到,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人知道钱灵犀在荣阳国公,而不是京城里?
但钱灵犀却知,自己在荣阳的消息,早通过梦境告诉钱彩凤了,但若是当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不可能不告诉自己。只恨眼下不是入睡时间,没法去找家里钱个究竟,等到天黑,估计就能知道真相了。
可也不知怎么回事,钱灵犀家出事的消息很快就在中传开,不少人都前来慰问。尤其是大太太齐氏,更是打发了尤氏前来跟她们说“若是要急着回去,需要备些什么都尽管开口,可千万不要客气。”
钱灵犀心中更加见疑,等到派出去的赵家父打听了消息回来,她更加觉得不妥了。那商人是在长春观透了这消息,然后是钱文俊在那里道听途说,又把消息转述过来。
要是当真自己家里出了事,只怕钱慧君幸灾乐祸都来不及,怎么会这么好心告诉她?只怕是捏造事实,想她离开吧?
可就在钱灵犀越发笃定这是个坏消息时,钱玢把她召了去。面凝重的告诉她“会宁今冬的雪灾我让人去驿站问过了,是真的。已经三百里加急递上京师了,想来不日就会传开。”
啊?钱灵犀一听可傻了眼,她在家乡经历过那一年的雹灾,知道这样的天灾对于百姓的生活来说,是怎样沉重的打击。而且这时代的交通不便,如果当真遭遇这样的恶劣气候,两三年都不一定能恢复得过来。
钱玢已经让钱文去打听,如果灾情真的很严重的话,国公也得准备银钱,购买粮食布匹送回去赈灾了。
钱慧君这回真是歪打正着了,她原本让广元想法去钱雇两个人说一番假话来哄骗钱灵犀,可没想到,会宁竟然遭遇了如此严重的天灾。广元得知消息后异常欣喜,迅速把事情添油加醋整理一番,就送到了国公。
既办成了钱慧君交待下来的话,如果查起来,他们也不必负半点责任。只是钱慧君有点担心钱灵犀那个神秘的空间,她见过她用那个空间和异世的姐姐联系过,但她不知道钱灵犀会不会因此联系上老家的人。
万一他们家没出事,钱灵犀不肯怎么办?不过钱慧君想了想,觉得这样的可能也不是很大。就算钱灵犀知道家里没出事,可她也不能说出来。如果别人都以为她家里出了事,她不一样得?横竖沈老太太吩咐她办的事情她已经办成了,接下来的戏就让她们唱去。
钱慧君对家乡的族人漠不关心,可得知实情的钱灵犀是真的想了。
石氏表示支持“不管怎样,婶娘都会陪着你。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咱们钱家在那边毕竟家大业大,族人又多,也许情况没那么糟糕呢?”
钱灵犀知道这是安慰自己的话,但她还是很着急。好容易捱到天黑,她早早的就上了床,迅速进入空间里,等候家人的消息。
可是三更都过去了,无论她怎么集中神去思念家里的每一个人,就是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系。小白还在闭关中,看着那汪泉水仍旧清亮如许,半点澜不兴,钱灵犀真是心急如焚。
直到快四更天的时候,钱灵犀总算是等来了姗姗来迟的钱彩凤。
“姐,你怎么才来?”
“灵丫?”钱彩凤才开口就哽咽了。
钱灵犀顿时慌了“你别哭,有话好好说。”
今年会宁的雪灾是真的,但比雪灾更加恐怖的是冬天里的洪灾。会宁多山地丘陵,山与山之间易形成盆地,排水不畅,而当地虽然遍布湖泊,河流众多,却大多过于短小,蓄洪排洪能力不强,一旦在今年的严寒气候中结起了冰,就更加阻塞排水了。
这些大道理钱彩凤说不来,她告诉钱灵犀的更加直观与具体“咱们家房前屋后的水渠全都冻成了冰,大伙儿吃水都成问题。家家屋檐上都是雪,每天不停的扫。从前咱们前的大湖已经决了几个口了,爹和村里的男人们日日夜夜在那里巡查。你看我这会才来,那还是娘叫我回来睡觉的,她和大娘还在上头扫,有几家没扫的,半夜屋顶都给压塌了,可吓人呢!”
至于炭火,那是早就没有了。去山上砍来的木柴也全给雪冻透了,很难烧得着。钱家赶在冬天前酿了想赚钱的酒一文没要,全给族长白送了去,分给各家各户御寒了。
钱文佑带着一家人已经搬到大哥家,挤在一起也好省点炭火。他们小莲村的房根本不能住人了,院里积了半人高的雪,全冻成了冰。钱老太爷老太太还有钱小弟都已经病了好些天了,几乎全村的人都因时气不好在咳嗽。
钱文佑夫妇怕钱灵犀知道了担心,坚决不许钱彩凤来梦里跟她说。
钱灵犀恨得咬牙切齿,这该死的鬼天气,这该死的空间!要是能把这葫芦里的水取出来做丸,可得救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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