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亦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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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和大牛出门在外，有机会捉弄他了，想到四蛟他们那晚上听墙根无功而返，便恶作剧地问大牛洞房花烛夜过的？新娘子对他这么温柔体贴，心里不有多满意呢，为装模作样不跟新娘子？难道还想着张玉莲？
大牛臊得满脸紫涨，故作气恼地朝前头甩了一鞭子，心里抱怨小乔这孩子太鬼怪了，一时像四蛟那样天真，一时又精明得像……像陈老爷
见大牛别过脸去，小乔哈哈大笑，大牛嘟囔道：
“以后阿浩娶亲，看你敢不敢这样问他，好歹我和阿浩一般大，你饶了我吧”
提到汪浩哲，小乔不笑了，认真地问大不少字上次半夜出去你没事买江米团子？那张玉莲又不是个省心的，闹得个个了。这回身边有秋香嫂子，你每晚出去那么久，跟她解释？可别又生出事来，让她怀疑你半夜进城找表妹幽会就惨了”
“没有的事”
“我当然没有……不会真有吧？无不少字到了城门，再往里走几条街就到表妹家了”
“小乔”
大牛又气又无奈你又不是不我，要不就别招惹人家，既然把你嫂子娶进家门了，哪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那你可不许再理张玉莲了”
“好啊大牛哥，上次让你上街逛一圈，是不是去见莲表妹了？我可是最讨厌三心两意的男人，你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没、没有小乔你听我说”
大牛紧着解释你不是让我去药堂问曾大夫一些事吗？我我我就遇见莲表妹了……”
“哼哪那么巧？”
“是真的”大牛赌咒发誓莲表妹上回在咱们家没好利索，回到城里还要吃药，那天三姨不得空，她拿方子来药堂捡药，我和曾大夫坐在一起，我没喊她，可她一转头看见我了。”
“后来呢？她就这么放你回家了？才不信”
大牛表情愀然，垂首抱着赶车的鞭子她也可怜……”
“当初你在布店门口被她甩下，那时我看你才可怜”小乔嗤道有因就有果，种下的果子吃，大牛哥，你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你可怜不了她”
大牛叹了口气我，我是有家室的人了。所以表妹叫我跟她出来，我只站在路边跟她，没去她家……她哭得很厉害，不肯走，我也没敢陪着，就赶车去接你了。”
“嗯，你做得对想想她在你家都敢暗算你，要是去了她家，你就完喽”
大牛的脸又暗紫一片可不要跟娘说这些，也不要跟你嫂子说”
“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半夜跑出去，一去还一两个时辰，秋香嫂子不问你吗？”无错不跳字。
大牛讷讷道她、她不是个多事的，我不和她也不恼……成亲那晚没敢出去，第二晚瞧她像是睡着了我才悄悄出门，她竟是坐在房里等，却不点灯，并不问我去了哪里，只给我端杯热茶来……隔两晚我再出去，她也没说，就拿件衣裳替我添上，把帽给戴着，小小声说路上要……”
“哇，大不跳字。
“嗯。”
大牛大概沉浸在李秋香的温情里去了，却又很快醒转来你懂这些？”
“切”小乔翻了个白眼，想到陈应章和刘朋对的怀疑，便笑着说道我是谁啊？我是天才，不懂”
大牛哭笑不得，跟她商量你看，我是不是找个理由跟你嫂子说说？怕她撑不住告诉爹娘，那可不好”
小乔沉吟道看来秋香嫂子对你是死心蹋地的……”
“说的话？都做我了，能不死心蹋地？”
“这可难说，你瞧张玉莲，不也做了你十几年未婚妻？人家想跑照样跑”
“那可不同……”
“不同？”
“就是不同”
“好吧”小乔挥挥手不说那些没用的——秋香嫂子也不说也不问，不打探你的秘密，过了好几天也没见告给你母亲听，这是要与你共担当了，她很聪明，冲她这份心意，你也不好随便敷衍搪塞她嗯，你今晚，诚心诚意地告诉她：半夜出去是办正事，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重要，但请她放心，绝不是做坏事，要不了多久，事情就办完了，所以，还请她与你夫妻同心，共同守住这个秘密样？”
“嗯，只能这样了”大牛点头郑记那里又办？小乔你进了几次城，不去看红袖姑娘了么？”
“嗬，原来你还惦记着红袖姑娘呢”
大牛被她耍得麻木了，居然没变脸记着呢，活生生一个人，可能忘了？”
小乔叹口气唉这个说呢？她的银子帮助我们度过寒冬，让我们过了个小肥年，可我们没白拿，按理说，应该是两不相欠，但还是觉着她的情份很大。行了，我们现在还需躲躲藏藏，不敢招摇过市，随缘吧，遇上了再说，若是不再见到，那就各过各的”
大牛想想，点头是这个理”
“郑记那边，咱们刚才也跟郑大婶商讨过，除了三豹，我真觉得大妞二妞可以，现在家里有秋香嫂子了……”
“不行”大牛斩钉截铁女孩家家出来做？娘不会同意的”
“那有的？大妞二妞有胆气，她们肯定敢出门到城里谋生，再说了，又不要她们抛头露面，只在屋里头和后院走动，管着厨房，管着人员和各样材料，你看郑大婶那欢喜劲，她说如果俩姑娘来了，她当女儿一样看待”
“小乔，再说，她们是姑娘，大妞十四了，快到嫁人的年龄，别为了挣点钱误了终身，嫁人才是正经”
小乔转过脸来认真打量大牛人家说的还真不，成亲了就是不同，大牛哥现在只觉得娶和嫁人才是正事，可你又不了解大妞和二妞心里想，或许她们和你想的完全不同呢”
大牛笃定道我不懂她们想，可我懂娘想，我送她去替大妞相看过，估计大妞今年是要出嫁了的。我们家孩子多，爹也说不巴望女孩儿在家多住两年干活，他们只想给大妞二妞找个好婆家。乡下女子越早去婆家，以后才越得婆家看重，生得儿女多了，那个家就归她管，男人就不能小瞧她”
“呵呵”小乔笑了一声大牛哥我看秋香嫂子以后就管定你了”
“那可不一定”大牛居然很自信她和大妞……不一样”
小乔腹诽：有不一样的？合着只许你家女孩儿上别人家管人，别人家女孩到你家就管不得你了？
出乎意料的是，小乔回到家，拉着潘二娘进正屋关起门把城里的事情一说，潘二娘只沉思了小半会，就目光坚定地说道：
“只要大妞二妞肯，我放她们去”
小乔内心暗赞，这潘二娘倒真是个人物，比潘富年精明果决多了。
“二姨是明白人，照我看来，大妞姐和二妞姐如果不去县城，日后她们就嫁在附近乡间，一辈子像二姨这样过，安安稳稳，却未必无忧无怨。但女孩子多长些见识也是好的，况且大妞姐有胆色，二妞姐聪明机灵，她们去了县城只会让过得更好，我是觉得她们可能也愿意换个环境才这样提议。郑记正在拓展店面，郑大婶和二姨一样是个厚道长辈，她把积蓄都拿出来，店面地盘是她家的，我们只出点子和人力，就能占十分之三的干股，平时每人每月酬劳另算，我认为花得来三豹和大妞暂时主厨，二妞识字多些，也会算数，管储物，郑大婶的冬哥是粮店小掌柜，算数精明，他人品怎样我还不是很清楚，得让他咱们也有懂看帐的人……大牛哥是长子，成亲有了，他要顾家，要给姨夫搭个帮手，不能长期住在城里，但刚开始创业，不好用别的人，二虎哥身子没好全，酒店还得靠大牛哥跑外务，比如采买新鲜食材这些，当然地里出的尽管从我们家拿去，那又是一笔收入，这个以后慢慢再做计量。二姨放心，我看好那个店，大家一起努力，一定会红火起来的我要陪哥哥，就不出面了，只在后头想好点子，这个店的分红干股我不沾，是大牛哥几个的，希望他们用心经营，争取让潘家过上更好的日子。”
小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这是契约，二姨收好，所有条款上边写得一清二楚，上边有郑大婶母子和大牛哥盖的手印，还有官衙的公证印鉴”
“官衙的公证印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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