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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20531作者:午后方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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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晏殊也犯不着在这小事上凑趣老太太，再次中肯的说道：“可此子才华是有了。”
虽然失了一些温和，似乎气节也有了。总之，此次是自己失误。
“晏卿，你不消自责，应天府离得远，哪里能得知？却是刘敬是一个糊涂虫，喊着后生，居然不知。”
这句话说得晏殊很不赞成的。
也不是不知，人家特地上书，连诗带字一起送到你手中，可你不报。他仅是一个小小的知州，没有资历，没有根底，那敢再强行上书你老人家？不过晏殊也不敢辨解。
“那这个字还是不错了？”
“虽是精心伪装，郑家那个小郎也用了心，确似是开一先河。”
宋祁也额首同意。到了他们这境界，又比刘知州高了一分，放在他们手中，不会说字有多好，但新气象是看出来了。两人说完后，又盯着筒子上的字。这也不简单的，想创作发现一种标新立异的书体，有多难，他们心中可是很清楚。这个小孩子居然来一个鲸吞，一下子呈现了四种书体。不知道他本人写的又是什么书体？
两人趴着看，刘娥说道：“哀家再给你们看一样工具。”
是王博文与郑朗的谈话。
知道此事的仅是狱卒，文吏与几位年夜老，还有附近牢房的一些监犯。狱卒与监犯哪里听得出来，就象在听天书一般，说了，也没说出来所以然。文吏很干练，记录后，心中叹服，但没有多言。几位年夜佬也没有多说，于是这事儿还没有传出去。
两人接过来看，看完后，晏殊年夜惊失色，道：“太后，此子心胸广阔，天赋过人，将是我年夜宋未来之栋梁之材。”
“天赋过人倒有了，气节似乎也有了，可此子却很要强，”老太太有些懊恼，屁孩子，与自己争辨，一句也不让一句的。若不是哀家胸襟同样宽年夜，你能兜得起吗？
“他是少年，年少轻狂终是有的。并且除数次是巧合，也没有听到什么他凭借才调，做出张狂的举动。”
“哀家知道了，你们退下去吧。”
但此时晏殊心中后悔，又犯了爱才的毛病，拉着宋祁，来到中书，看到几位宰相，埋怨道：“几位相公，郑家少年如此才调，为什么不将他留下来，放在太学？”
“晏学生，你这是……？”薛奎疑惑的看着晏殊，这事儿都过了好些天，为什么将它翻了出来。
晏殊一五一十的将今天宫里的事说了出来。
这几首词越唱越火，中书里许多官吏还在料想这四老的来历，闻听后，一起围了过来，就象听传奇故事一样。然后一个个面面相觑。
也许郑朗说了一句年夜臣可以奢侈，可人君必须俭朴的话，让夏竦满意。归正言者无罪，这非是丑闻，没有需要张扬，也没有需要保密，于是再次将那天宫中的对话说了出来。
一干官吏有些晕，这成了什么，整个传奇故事，纷繁讨要王博文誊写的那篇文章。
到了此时，郑朗在京城那段时间的真相才渐渐揭开，不过传到民间去，还有些日子。
晏殊听完了，也明白了，再想一想，回家让他孝敬几位母亲是假的，那时几位宰相皆摸不清太后的最终想法，奖是奖，罚归罚，留在京城继续惹事，不如让他回郑州，来个清净。
欠好说什么，叹息的回去。
宫里面老太太却在寻思，两个年夜才子肯定了字的价值，让老太太为郑朗的奇思妙想折服，于是想了半天后，对罗崇勋说道：“你派几个人，到郑州秘密查一查这个少年的秘闻。”
“喏。”罗崇勋下去。
这个比较好查，又离得近，几天消息就带了回来。
将一叠子邸报看完，老太太问道：“罗卿，你说这个郑家子改邪归正，究竟是为了几位母亲，或者是为了那个行首，或者是被高衙内打痛了？”
老太太暂时不想做皇帝了，于是精力比较旺盛，也显得很无聊。在宫里，充当了一回福尔摩斯。
罗崇勋不知道怎么回答，谜底也许他心中有，可得观察老太太的反应，小心的答道：“最后一条年夜约不会，进了开封府年夜牢都不怕，怎么让高衙内一顿痛打，就打得改邪归正了？”
“罗卿，言之有理，那么前两者那一种可能极年夜？”
罗崇勋又瞅了瞅老太太的脸色，没有什么怒气，只有好奇，年夜着胆量答道：“孝顺恐怕也有之，臣也读了邸报，上面写着郑家子几位母亲相处和睦，好象平时，此子对几位母亲也很恭敬。”（注）
“嗯。”老太太满意的点着头。
罗崇勋见老太太首肯，年夜着胆量说道：“有可能也因为那个行首，所以才写出那些长短句。”
说完了，不由垂头笑。
这个小孩子，却是一个多情种。才多点年夜？
老太太也感到好笑，复又问：“但哀家却听闻他来到京城后，并没有去什么欠好的勾栏。”
罗崇勋寻思了一下，道：“启禀太后，依臣料想，那时他还小，第一次看到那个漂亮的行首，惊若天下，所以感动的与高家衙内拼命。后来臣又听说另外两个行首，向他示好。见很多，心就淡了。或者他身边的小婢已长年夜一起，对他贴心，归真返璞……”
不愧为老太太头号心腹年夜太监，连返璞归真都说了出来。
“倒有可能，可终改不了风流的性子，于是失落臂崔家的反应，又纳了那个行首江杏儿在身边服侍。”
“太后言之有理。”
“还有那孩子，未受过正统教育，才情有了，于是瞎琢磨，居然连儒家年夜义，都敢窜改，美其名曰悟道……”
“太后……”罗崇勋说不下去，太后这话儿有些贬了，那不是窜改，是真在悟道，自己进宫后，读过很多书，与王府尹对答，很有事理啊。可他敢说太后，你说得不对嘛？
“不过也幸好，家中有几位慈母，有身作则，树立了好楷模，没有使这孩子走上歪路。”
“是。”
老太太权谋之术，绝对在宋朝挂得上号的，然而让她破案子，准得很麻烦。那叫以身作则吗？这叫慈母多败儿！若不是换了一个人，原来的郑朗还不知酿成什么样子？有可能郑家此刻都败光了家产，一家人开始家破人亡。
然后老太太又好奇的将邸报重新翻看，有传奇，有香艳，就象看故事书一样，看得津津有味。然后又说道：“这四个笔筒经过青楼女子之手，倒未便放在年夜雅之堂，我儿也喜欢书法，送给他赏玩一下，再送到秘阁里。”
“喏。”罗崇勋道。
但心中已经清楚老太太意思了。送给小皇帝，不是这几件物事，是将来的人！虽经过青楼几个女子之手污过，可放入秘阁，也代表着老太太的慎重。心中弄清楚老太太意思了，于是很小心的说道：“难得有这几位慈母，元旦将至，太后是否赐一些布帛做为赏赐，也能为天下做一个榜样。”
“罗卿，你此议甚好，不过替哀家传一道懿旨……”
听完了，罗崇勋脸上表示很精彩。老太太，你既然喜欢这个少年，又何必如此折腾呢？
宋朝太监在皇帝面前权高或亲信者自称臣，贱者称奴婢，老奴，对外自称某，与正规臣子差不多，可见宋史宦官以及宋朝小说一些记载。甚至象童贯在皇帝面前也自称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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