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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铮这天晚上被徐文耀强压着想故地重游时,他稍微抵抗了下,却弄得自己浑身发软,徐文耀与他肌肤相贴,他身上混杂着汗味和昂贵的男用香水味,经由体温一烘焙,就变成极具诱惑力的气息,传递炙热隐秘的,令王铮禁不住地舒展开身体,任他为所欲为。www.xsLong.
酒精加上搁浅了许久的,这一夜他们做得很尽兴,第二天的结果就是,王铮起来后意识仍旧模糊浑浊,他略微一动,牵引了酸疼的腰部和四肢,昨晚的疯狂这才一幕幕突然涌进脑子里。王铮的身体上还残留着激烈□留下的感觉,似乎闭上眼,还能感到徐文耀那根东西如何强劲有力地进出他的身后,搅动他的内部,令整个身体都癫狂地陷入排山倒海的快感当中。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王铮以往的性经验从未这么彻底地使用过身体,以至于他想爬也爬不起来,全身疲软到了极致,骨头缝里透着怠懒的甜美。
这个混蛋!王铮无奈地倒回床上,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细节。他记得他们俩做的地点不拘一格,似乎进了门在玄关处就已经被那个饥渴的老男人反压到门板上,扯开了衣服直奔主题。从门厅一直转战到床上,他被蹂躏得尖叫出声,徐文耀却仿佛更为兴奋,下了狠劲攻击他体内夺魄的那处开关,令王铮几乎要惊跳起来,本能想躲避这种强烈到恐怖的快感。
好不容易这回合结束了,王铮以为终于可以歇歇,徐文耀却像真正来了兴致,他俯下身来极尽温柔之能事,抚摸、舔舐、啃咬他的全身。他就像一个发现新奇玩具的孩子一样,带着好奇而迷狂的眼神,将王铮的身体翻来覆去反复研读,每一寸肌肤都被无微不至地关注到,每一个敏感点都被反复试验以致确立归档。一番下来,王铮觉得比适才暴风骤雨一样的撞击更令他难捱,终于在他微微发抖着快撑不住时,徐文耀再一次刺穿了他,速度缓慢,态度坚决。
尽管累得要命,但身体内部有些阴郁的东西似乎接住大汗淋漓的运动被挤出体外,令人获得一种真正的松懈,往常那些死都纠结成块状的肌肉,在这样的运动过后彻底垮了下来,王铮懒洋洋地躺着,甚至连刷牙洗脸这种从小规训好的习惯也被抛诸脑后,他躺在柔软毛毯之下,毛毯质地棉细,贴着无遮无挡的肌肤,有轻微的摩擦,恰到好处的发痒。
他又睡了过去,少有的陷入深度睡眠当中,像王铮这种有失眠症的人,能这么睡着可谓少之又少,如果不是肚子饿得叽咕叫,他想一直睡到地老天荒也无不可。www.xsLong.迷糊之间,他听见有人在说话,遥远得就像从洞穴里传出一般,王铮把头埋进被子里,却怎么也无法将那声音排除出自己的听力范围。那说话声始终锲而不舍地嗡嗡作响,王铮不耐烦地掀开被子,睁开眼睛,懊丧地发现,自己已然被人吵醒了。
他醒来了才发现那说话声不是幻觉,隔着紧闭的房门,外面确实有人在争吵,突然之间其中一个暴喝了句:“我这辈子就没为自己拿过一回主意,是兄弟你就给我闭嘴行不行?”
王铮认出来了,这是季云鹏的声音,他正疑惑季云鹏怎么上这来了,就听见徐文耀冷冷地说:“你要不就别跟我说有这事。”
“我干嘛了我?我偷了抢了还是杀人放火了啊?我他妈现在就只不过是想泡个看对眼的人,怎么着,全世界只有你能搞男人我就不行?操了,我还告诉你,要比□这根宝贝,我还真不比谁差!”
“你给我小声点!小铮还睡着呢。”徐文耀的声音显得冷静多了,“又不是钻孔机你以为越大功率越行?莫名其妙!你才认识人多久了就敢说喜欢,你他妈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跟他在一块时特舒服感觉特好,这不是喜欢是什么?我打小没了亲妈,虽然有个爹,也不如没有的强,我反正也没人指望着传宗接代,找男人有什么顾虑?徐文耀,你这么说,不会是你还想霸着小谢吧啊?想得美,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季云鹏!你他妈有胆把刚刚说的再重复一遍!”徐文耀阴森森的说。
季云鹏半响没出声,想见是徐文耀积威浓重,他不敢去逆徐文耀太过。
“要是你想找其他人,别说拦着,我亲自出钱出力,保管让你得偿所愿,谁让你是我发小?但谢春生不行,他不适合你。”
“为什么!?”季云鹏急了。
“你知道他什么啊?你只看到他被虐待挨打很可怜,由同情变喜欢,这都很正常,但你要说正经找伴,我不建议你找他。我不是说他不好,相反他很好,但云鹏,咱们这么多年兄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谢春生为什么忍受别人那么对他,还忍那么久?你以为人经历过那种事,能好好的屁事没有跟你谈情说爱?他那种精神状态对上你的臭脾气,一天两天就算了,要长年累月这样,你确定你能受得了?”
“我……”
“别忙着说,你给我回去想几天再回答。www.xsLong.”
“不用想,老子就是……”
“闭嘴!”徐文耀低喝一声,“少废话了,立即给我去上班,你辞职我不批,再啰嗦就当你矿工处理!”
季云鹏似乎骂骂咧咧了几句,最后就听见哐的一声关门声,大概就此走了。王铮有些疑惑,但身子实在沉,闭着眼又睡了过去。不一会,他听见有人开了房间门,随后柔软的唇一点点亲吻他的脸颊,顺着□在外的肩膀手臂一路亲下去,痒得他想笑,又舒服得他想叹气。过了一会,他听见徐文耀低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还是你好。”
王铮微微笑了,闭着眼贴近他,徐文耀顺势将他搂在怀里,问:“吵醒你了?”
“嗯,”王铮迷糊地应,“怎么啦?”
“都是季云鹏这个混小子。”
“发生什么事?”王铮睁开眼,说,“我听见他说到小谢。”
徐文耀叹了口气,轻声说,“他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好好的突然跑来说要辞职去小谢现在呆的县城陪他。我多问了几句,这家伙连看对眼这种话都说了,简直乱弹琴。”
王铮皱眉说:“其实也不算坏事,不过季云鹏如果是三分热度,想着好玩,那还是别去招惹小谢的好。”
徐文耀沉默了下,说:“季云鹏看着不着调,但其实人挺靠谱,倒不用担心他这个。问题是,谢春生……”
“谢春生怎么啦?”
徐文耀摇头说:“谢春生不正常。”
“你怎么这么说?”
“他的心理医生说,他的情况并不理想。”徐文耀摸着王铮的头发说,“云鹏跟我几十年弟兄,小谢不过是我以前的一个伴,两人一比,当然是云鹏的份量要重些。我更希望他能找个风险小点的……”
“所以你就反对?”
“不能不反对。”
“哥,我发现你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干妈,你还是季云鹏的干姨。”王铮笑了起来,说,“操的心太多了。”
“小坏蛋。”
“我想说的是,任何人的决定,都肯定有他的理由。你的好意用在让季云鹏昏了头的时候让他清醒点,这就够了,至于以后他还是觉得要去找小谢,那还是让他去吧。我们看着有风险的事,也许在他们两个却不成问题呢?”
“可要出事呢?”徐文耀皱眉说。
“出了事再说,”王铮笑了笑,说,“而且不一定就像你想的那么糟糕。”
“嗯?”
“那次吃饭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他们俩很亲密了。季云鹏挺好的,对小谢照料得无微不至,看起来真令人羡慕。”
“你羡慕他们干吗?”徐文耀一下不干了,“我对你也毫不含糊,这不,领导说在哪干,咱就老老实实好好干。”
他这句语气实在太猥琐,王铮一下想到昨晚的运动,不由脸上发烫,骂:“那我还让你停,你有停吗?”
“有让我停吗?没听见,我只听见你说,不要,停,这不就是不要停吗?哈哈哈”
“给我滚一边去!”
过了一段时间后,徐文耀有天吃饭时不经意地对王铮提到,季云鹏终究还是辞职跑去找谢春生了。王铮也不多加评论,只是点到为止说,这就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徐文耀无奈地表示他还是不看好这两人,但作为朋友,也只能等人有困难时,能帮就帮吧。
转眼时间已进入盛夏,G市酷热难当,却又时不时来场雷阵雨,暑气氤氲,王铮受不住病了两天。徐文耀偏偏去欧洲出差不在G市,想照看也鞭长莫及,只好委托邹阿姨看着王铮,自己每天几个越洋电话现场遥控,王铮笑话他大惊小怪,这点小病他去凉茶铺喝杯凉茶就搞定了。徐文耀急得骂他,你小子敢胡乱对付就等着我回来打屁股吧。
王铮心里对徐文耀的着急上火还是很受用,也不敢真的违背徐文耀的意愿。而且临近期末,他也开始忙活起来,担任了一组本科生答辩的评审老师。这个活之前几年他都干过,可谓驾轻就熟,也没想过会出问题,哪知道到了当天,还真出了事。
事情是这样的,有个学生论文写得很差,但因为他长期精神压抑,校医院出具了他患有中度忧郁症的证明,系里面不愿多事,便事先过来跟评审老师们打招呼,让他们酌情平安送这个学生毕业就成。哪知道这件事不知怎的,被其他本科生知道了,其中有一位的论文初审为优秀,但到了王铮这里,却因为答不上问题而被降为良好,那学生一怒,当时就吵开了。认为教师评审有舞弊,为何能让一个差生通过论文,却要故意刁难他这样的优秀学生。
这件事原本也不算大,可被故意扭曲了这么一宣扬,影响就变得很恶劣。偏偏那位学生的家长是G市政协里面做着不大不小的官,一听自己孩子出这种事,立即单方面判断王铮一定不公平,用各种关系给系里施压,要求他们严肃处理这种不公平事件,还不知从哪拿到王铮家里的电话,直接打电话给他,把他骂了一通,甚至言辞威胁,如果他不将自己儿子的论文成绩改为优秀,就要拿他如何如何。
王铮气得发抖,他一直呆在高校教书做研究,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蛮不讲理的家长。这人倘若好好说,他当然也会好好解释,可这人一上来就拿权势压人,却正中了王铮最反感的地方。他沉默地挂了电话,立即就给系里写了很长的信,将这位学生论文中诸多重大纰漏一一给指摘出来,并直截了当地说,如果这样的论文都能拿优秀,那无异于降低我们系学生的优秀论文水准。
没人想到一向温和好说话的王老师会义正词严出示这样的证据,对方家长再无理取闹,这样的证据摆出来,系领导都不好说什么,况且Z大百年名校,也断不能传出因惧怕一个学生家长的权势而降低对学生学术要求的道理。但这样一来,原本可以息事宁人的事无形中便闹大了,系里对王铮的做法也不满意,那位家长更是扬言山水有相逢,让王铮走着瞧。
一事未平又添一事,过了几天,王铮被系里副主任给叫到学校,这位副主任属于外面的空降部队,刚来G大也不过一年,善于搞行政,学术上却没多大建树。但他为人圆滑世故,平时经常会给点小恩小惠给这些年轻老师,所以人缘也不算差。
副主任大概五十上下年纪,身材矮胖,发顶已经开始谢顶,他让王铮坐下后就坐到他对面,搓了搓手,很为难地说:“小王啊,叫你来是有件事想跟你知会一声,你听了先有点心理准备。”
王铮心里已有不祥的预感,他点点头说:“您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