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阿容看着谢长青这下是真傻了。
当谢长青说这句话的时候天边忽然出现了一抹霞光,接着太阳就从云层里跳了出来,然后整个天与地都是一片灿灿的光辉。雪上尽是阳光的光泽,暖意融之间,阿容觉得这是个梦。
一片雪白与金黄之中,谢长青伸出手来冲阿容说,“阿容我和你一起携手在这世上安身可好你说天下之大不知何处安身从今以后安在我这儿吧。至于安心阿容我们一块儿边走边行可好?”
可是……这算是求婚吗?阿容眨了眨眼睛然后讪讪地吐出一句话来:“这样就想把我骗走,你不觉得太没难度了呜?”
“那阿容希望我怎么骗你什么样算是有难度的骗?”谢长青伸手拽住了阿容的一只手她没有挣扎谢长青就笑了获后又揉了揉她被冻得泛红的耳垂,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露了出来。
“至少来点什么山盟海誓天荒地老之类的怪不得你哄不到姑娘家,都这样哄的谁信你呀。”阿容心说啥也没有,就这么光着手来求亲,他们谢家就是这么教人求亲的也太随便了吧。
谢长青笑着看着她说:“这辈子哄一个就成了我哄了阿容你不也被哄着了?”
这话直让阿容无语凝噎因为她果真是被哄着了“我不嫁……”
瞧瞧这悲愤的模样和语气谢长青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好等着我娶你便是了,阿容喜欢盛大些的婚宴还是寻常些的到时候我好准备。”
“啊……钟药师大本文版于55ab社区人、杨药师大人,徐们回山里来了,太后和姚太夫人怎么样了。”阿容见赖是赖不过了干脆地转移了注意力。正好有人来了,可不借这机会逃过了再说嘛。
且说另一头被拿来当避风港的钟药师和杨药师其实是有事而来的京里愈发地乱了起来,因为姚太夫人过身了而太后虽然醒了却半身麻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甚至是神智也不太清楚了这已经算是好的了,毕竟命还在。
只是这回姚承邺的婚事是办不成了守孝需及年方能成婚这一年内府里是不能办喜事的,所以婚礼只能顺着往后延一年了。
“姚太夫人的丧事定在三天后大公主吩咐我们给爷带句话说是至好别去,现在京里不太平。而且事儿还有针对盛药侍来的所以千万不能回京去吊唁。”钟药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和阿容扯上干系但是大公主让带话她就踏实带就行了知道得太多的人往往死得早。
针对盛药侍,阿容指了指自已的鼻子心说,咱真是躺着也要中枪。
末了谢长青和阿容说道:“那就不回,阿容你最近多到连云山的外设药馆去坐诊,近来药师总说你在书房里待着学不出什么来还是要多接触病患才是正经的。”
这倒好,正对了阿容的胃口她几回坐诊都没能正经地坚持下来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现在看来这回总不会有意外发生了。
一过正月十五,连云山的外设药馆就对外开放阿容虽然不是头一回坐诊了蚂蚁团第一时间章节,但还是头一回这么正式地坐上了独间儿。当然她目前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坐的是黄药师的外设药馆诊间,大师弟子待遇不同更重要的是这位不是未来的当家奶奶么谁不得捧三分。
发过来的病患也多是病症明显施药方便又好长经验的前头对这边的病患进行了筛选。这事儿阿容当然不明白还是认认真真地诊着病患,这会儿正诊着一名患有湿寒的病患。其实这也就是延保的事儿阿容问过了从前用了什么方子。
“用三焦丹加减,再加一帖药外敷丹药早中晚各一次外敷药则在晚上睡觉时敷。敷药之前一定要烫烫脚水没过膝盖多泡一会儿要是凉了就掺热水,等到把腿脚泡得发红发烫了再把药敷上去。”说罢阿容就开始写药方。
把方子增减后改了大半,并不是每个病患都需要一症多方隙时变化这就像炼丹,有些丹药是实火到底有些则需要各火轮换。湿寒是卫朝的常见症,多湿冷且春天尤其湿寒人一旦年岁上了半胳膊老腿的大抵躲不开这症状。
“三焦丹对症吗,药侍大人我从前都服聚元丹。三焦丹会不会没这么好。我服聚元丹挺好的要不还是聚元丹吧。”那病患倒也知道三焦丹更便宜一些,聚元丹稍稍贵那么一点点但是人的心理都一样贵的更有效,便宜没好货。
这世上好捡便宜的人很多但在服药方面舍得让自己小命经受考验的人还是少,尤其是眼前这病患怕还是个富贵之蚂蚁团第一时间章节家来的更不愿意服用便宜而且从前没服过的三焦丹。
阿容看了那病患一眼说:“先服三天如果不成我给你开聚阳丹。”
对病症的心理,阿容还算明白娶阳丹是聚元丹三炼而成所以效果更好,价格更贵,且必是药师才能炼得成所以价高又难得。那病患一听,勉强地接过了药方去炼丹处丹药要次日才得所以病患会在连云山外设药馆休息一晚。
当晚就敷了阿容给开的药粉特地把全身上下都泡水里了泡到发红发烫然后再敷上药。
晚上睡觉的时候好病患还看了看药喃喃自语,“小姑娘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据说是黄药师大人的弟子啧……希望有效要不然黄药师大人这牌子可算是砸了。”
阿容当然不知道病患是这心思她这会儿收了个病患需要用独草煎汤这世上最难的就是独草煎汤火候要拿捏时辰要拿捏,药的份量和水的份量是增一分减一分都会有变化。
守着小炉子煎汤药,阿容浑不知身后谢长青正在看着。
看着阿容认真专注的模样谢长青眯了眯眼他总是喜欢着阿容专注于一件事时认真执着,心无旁鹜的样子。这让他觉得阿容一旦选定了一件事就不会抛开,甚至会一直专注执着于此。
“阿容,汤药火候过了些快抽些火。”谢长青看见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像是没注意看火似的。
可是阿容却像是没听着一样还在加炭:“这是沧江根独草汤要蚂蚁团第一时间章节一点点加火,这样可以逼出沧江根里的毒性沧江根毒性高温化汽一定要排出来才对。”
沧江根?谢长青皱眉:“沧江根怎么会有毒性?”
“沧江根能用来毒鱼,你说有没有毒性。在楚洲那边沧江根用来薰茶叶避虫,薰过烟就连虫都不长了所以沧江根是有毒性的。”阿容其实不知道这时代的药书上有没有写之所以她知道完全是因为她那教授的家乡就是用这来薰茶叶。
据说湿气重,茶叶容易霉变长虫这样可以保持干燥而且不生虫,更兼有一番别样的烟薰之气。阿容从前特意喝过去教授的家乡时也看到过薰制的过程,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阿容,药书上没有类似的记载你确定你的书没有看岔,你也没记岔。”谢长青自觉对药材是胸有成竹的但阿容这一来就让他不由得惊疑,是不是阿容记错了。
“不是书,长青,我信事实胜于书真理不是每一条都会被写成文字记在书册上。我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实但我不相信听到和看到的描述。”阿容认真地说完然后继续添炭添到最后火旺得把炉子烧成了红色,正在这时候一缕灰色的烟雾飘了出来。
看见了烟雾,阿容就伸出手指去蘸了蘸放到鼻尖闻了一下味道果然是和记忆中的一样。阿容抽出银针往烟里伸着,等烟完全过后银针上果然有一些微微的黑色。
谢长青见状不由得侧目,拽着阿容的手闻了闻也没注意到这动作有多么蚂蚁团第一时间章节暖昧,只想着趁气味还在赶紧闻一闻,“闻不出来倒是像带着些烟薰过的淡淡香气,竟然会有毒。”
“所以啊,尽信书不如无书看书一是要抱着学习的态度,二是要持怀疑的态度,尤其是像这些可以被证实的地方更是要多学多疑,有问和有得嘛!”阿容这时候撤了火通红的炉子继续煨着药。阿容见状拎了把手,把药放到了药盘上。
药多要趁热喝,所以立马就传来名药女来把药端给病患服用。
正在阿容和谢长青要一块离开外设药馆的炼药房时一名药女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看着阿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盛药侍……盛……爷。”
原本药女声还挺大,一见谢长青在连忙声音就降了几十分贝先行了礼才侍立一侧道:“盛药侍您白天收治的那位病患眼下正在嚎着呢,直嚷着您乱开药方,把他治得更难受了您快些去瞧瞧吧。”
对此阿容就问了一句:“药绑得紧呜?”
“绑得很紧,不拿剪刀是肯定拆不开的“”那药女特得意地保证。
“那就行,走吧,看还是要看一眼总得安安他的心。”其实阿容更想说,疼就疼着吧,反正一个时辰后会好。那帖药敷下去会像被蚂蚁啃着骨肉一样,又痒又疼受不了也在常理之中。
只是她没想到那病患骂得这么……宏伟壮观,壮观到谢长青脸色都变了……
公子啊,您也有怒火往脑门上冲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