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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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有人对小舞出手么?”向晚轻抚着小舞还是不解。
“没有,主子。方才你们顾着说话,她蹲在这边忽然就自己口吐鲜血倒下了。”影卫如实相告。事实上他也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哦,这样。”向晚轻点了点头冲影卫道,“那,把她抱上马车吧,先回去。”
回到了王府,立刻找来了大夫。
矩“如何,大夫,她没什么事吧?”向晚轻看着小舞那有些苍白的脸蹙起了眉头。
“不碍事,只是有些气血不畅,还有脑子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只要不要再受到刺激就好了。”大夫起身走到桌子边上,开起了方子,“先照这个方子吃药,等安定下来再看看。”
“好的。”向晚轻点了点头,旁边的丫鬟接过了方子跟着大夫出了门去抓药去了。
燹向晚轻转过头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受刺激?怎么会?这个说法也太奇怪了。
也只有等小舞自己醒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好生照顾着。”向晚轻冲屋里的另一丫鬟轻声说了句,便出了门去了书房。
李县的运输行蒸蒸日上,从一开始的半个时辰起航一个热气球,最后慢慢的改为了十五分钟,再到现在的五分钟。
因为运费也不贵,有很多人不只是为了做买卖,还有是为了游玩或者来这边开店。
所得的钱慕容辰轩不断的用作购买粮草和马匹,还有用作武器的制作等。
莫言所知道的武器,已经由卫亮特意挑选工匠在大肆赶工制作,探子也抓了不少,大部分是太子派来的。以至到后来对进入许城的人都是严加盘查。
一切似乎很太平,又似乎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
向晚轻将手里的图纸放下,忽然想起了那日自己对杜雨说的话,又想起了小舞问自己的话。
如果自己有了孩子,但是孩子的父亲死了,是带着孩子活下去,还是和孩子一同死去?
孩子?
这个陌生的字眼,似乎和自己沾不上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长长的出了口气后,向晚轻趴在了灼伤,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似乎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母亲最后的哭喊还有父亲那决然的背影,更有全是红色的世界。
那时候的自己,是几岁呢?记不太真切了么?
“轻儿,轻儿……我不该生下你,让你受这样的苦。”母亲抱着自己在偌大的镜子前哭泣,那伤心的样子深深的烙在了幼时向晚轻的心里。
“轻儿,若是我没有将你生下来多好。你也不用受苦。”母亲的声音在渐渐的变了声调,“多是你没有生下来,你不会这样痛苦,我也不会这副样子。他再也没有多看我一眼。若是你没生下来,他还会继续来我这里的。”
母亲的眼神渐渐的空洞起来,焦距也渐渐的涣散。
为什么母亲要说后悔将自己生下来呢?母亲不是很疼爱自己的么?
头发上的蝴蝶结还是母亲亲自系上去的!
对于母亲所说的后悔将她生下来,还年幼的向晚轻自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当时的她更不知道,那个自己叫父亲的人,有多少精心挑选出来的女人,而这些精心挑选出来的女人们,都是给他诞生后代的工具。
生下来的孩子们还要全部经过挑选,资质好的才能被冠上向的姓。
最后全部集中起来训练选出唯一的一个继承者。
“母亲,不哭,父亲会来的啊。”那时候的她只会这样安慰自己那经常哭泣的母亲。
而这一天母亲表现的似乎太不寻常了。
母亲搂着向晚轻坐在很大的镜子面前,仔细的端详着她。
“你,你要是没有生下来该多好。”母亲那纤细的手渐渐的攀上了向晚轻的小脖子。
这小小的脖子,只要轻轻的一捏应该就会断了吧?
“母亲?”向晚轻不解的看着眼前的母亲,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母亲的眼里为什么有着以前的那种东西外还有种另外的东西。
李婶说过,母亲眼里自己常看到的那个东西,是叫悲伤。悲伤时申明?
自己曾经很不解的问。就是哀伤,伤心,不高兴。
李婶这样的告诉了年幼的向晚轻。
从那个时候起自己知道了,母亲常常都是不高兴的。
可是,今天眼里除了叫悲伤的东西还有什么呢?
“你要是死了,他肯定还会来的啊。”母亲的手慢慢的勒紧了向晚轻的脖子,脸上浮起了奇怪的笑。
可是,向晚轻总觉得这个笑为什么比哭还要难看呢?
母亲现在很不高兴的吧。
脖子好不舒服,好紧。快无法呼吸了!
“母亲!”向晚轻拼命的挣扎,想挣脱开来,无奈只有几岁的她怎么会是一个大人的对手。
父亲教过她,人的眼睛和鼻梁打了会很痛。
可是,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母亲啊,是自己的妈妈啊,自己怎么可以动手?
母亲想做什么呢?
“你要是死了,我就会从新得到他的爱了,我就会幸福了,你去死好不还?”母亲的脸越来越狰狞,眼里的希望越发的迫切。
是啊,眼前的小女孩若是死了,那他肯定还会再来,让自己怀孕的。
再诞下子嗣不是么?
向晚轻的泪慢慢的从眼角滑落。
是么?自己如果死了,妈妈就会再次幸福么?
以后妈妈的眼里就再也没有叫悲伤的东西了吧,妈妈会一直开心吧。
那么自己就去死吧,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么?
“死去吧,死去吧……”母亲眼里越发的疯狂,口里不停的念叨着,手上的力道是越来越大。
“妈妈……”向晚轻慢慢的闭上了眼,微笑了起来。
妈妈,如果我死了,你要过的幸福啊。
还有,我爱着你啊,妈妈。
早就想亲口叫一句妈妈了,今天终于叫出了口。
原来,感觉是如此的幸福。
母亲的手就像触电了一般止住了。
妈妈……
眼前的孩子在叫自己妈妈啊!
她,她是自己的孩子啊!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自己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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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儿!我的轻儿!”母亲猛抱着向晚轻大哭起来,心疼的看着向晚轻脖子上的指头痕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
母亲拼命的道歉着。刚才的自己到底着了什么魔,居然想杀死自己的宝贝!
“妈妈,不要哭,只要你幸福,我什么都愿意做。”向晚轻也伸出小手搂住了母亲的脖子。脸上浮起了笑,不像妈妈哭泣。只想让她开心的啊。
“我在做什么啊?我疯了么?怎么会对你出手。”母亲的眼里全是深深的懊悔,牙龈都快咬出了血。
心疼的看着眼前如玉一般的小人儿。她是自己和那的人所生的孩子啊。
“没事了啊,妈妈,都没事了。”小小的向晚轻不再哭泣,只是轻轻的拍着母亲的背安抚着她。
空荡荡的屋子里连个人紧紧的拥抱着。彷佛世界时间停止,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俩。
可是,这一切却被屋里的监控所录制了下来,自然,那个男人也都知道了。
很快,那个男人呢冲进了屋里。
向晚轻只记得那破碎的镜子,满地都是碎片和鲜血。
哭泣的母亲。冷酷的父亲。
那双大手抓着母亲那美丽的长长的头发,用力将母亲的头撞在镜子上。
一下又一下。
那咚咚咚的声音响在空旷的屋子里,还有镜子哗啦破碎的声音,响在年幼的向晚轻的心里。
再也无法磨灭。
“不!父亲,饶了妈妈吧,放过妈妈。”小小的向晚轻扑上前,抱住了那个男人的大腿哭泣着,哀求着。
“向家不需要废物!还有,你的称呼!”男人一脚踢开了向晚轻,拿去破碎的玻璃一把刺穿了妈妈的手掌,接着,是另外一只手掌。
向晚轻很快的爬起来,再也没有说话。那时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越是哀求妈妈将会越惨。
血,到处都是血。世界被染成了红色。
当男人发现那个年幼的孩子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时,忽的大笑起来,松开了手。
满溢的看着向晚轻,再转头冷冷的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母亲:“谁也没有资格决定我的子嗣的姓名,除了我!”说罢,扬长而去。
待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屋里,向晚轻才扑向了那满身是血的母亲。
那时候自己想的是什么,有一天一定要杀了那个男人!
杀了那个名义上是自己父亲的男人!
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啊!!!”向晚轻猛然醒来,抬起头却看到古香古色的书房。
哦,自己怎么忘记了,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额头满是冷汗,连背心也全是冷汗。已经由多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
“怎么了?没事吧?“阎焰那清冷的声音在向晚轻的边上忽然响起。
向晚轻转过头,看到阎焰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眸子里却透着担心。
“没事。”向晚轻露出了个蛋蛋的笑,“只是,梦见了讨厌的东西而已。”
阎焰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向晚轻。
这一瞬间,阎焰突然觉得,这个淡淡的笑容,好哀伤,好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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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梦见了什么让她惊醒?难道她没有发现她自己的眼角有泪么?
阎焰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眼前的她,有着一种似乎一碰就会碎掉的凄然魅力。
想碰触又不敢碰触,唯有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不同担心,我没事。”向晚轻依然露出淡淡的笑,也忽然发现自己的脸上凉凉的。
似乎民百过来阎焰为何这样奇怪看着自己的原因了,向晚轻忙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别过了脸。
这是自己第一次在辰轩以外的男人面前落泪。
“我,什么也没看到。”阎焰吭哧了半天憋出了句话。
这话一出,搞的向晚轻噗嗤的笑了出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真是的。
真不愧是阎焰,也只有他才能说出这样笨拙的安慰人的话了。
看到向晚轻笑了,阎焰松了口气。
“阎焰,你知道么?”向晚轻抿着嘴笑了,转过头看着阎焰。
“什么?”阎焰瞪着眼睛看着向晚轻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你啊,可爱的没救了。”说罢,自己又噗嗤的笑了起来。
阎焰脸色一变,很不自然起来,咻的消失在了原地。
向晚轻看着书桌上泪湿的图纸,笑着收了起来。
原来很沉闷的心情,被阎焰这么一说,好像轻松了些。
而阎焰却飞到屋外的大树上,蹲在了树叶茂密的地方。
刚蹲下来就发现有个影卫也蹲在那。影卫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另外找个地方蹲。”阎焰冷冰冰的吐出了句话明确威胁十足。
自然轻易的就霸占了这块“风水宝地”。
那句话却一直回响在他的脑子里,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慕容辰轩在兵部也趴在了桌上瞌睡。
梦,冰冷的梦。
漆黑的冰冷的夜里,母妃曾抱着自己哭泣。
那样的哀伤,那样的痛苦。
当时不明白母妃的话,直到后来才明白。
可是,已经晚了。
是在什么时候偷听到皇后的话呢、她指着自己的母妃说了什么呢。迷糊中记得似乎在耻笑。
这个地方没有爱,那个人也不需要我们来爱。
我们在这里不是因为他需要我们,而是后宫需要我们!
你这愚蠢的女人,居然会爱,那么注定你会输的很惨!
好冷啊,那个时候真的好冷啊。
为什么母妃要把自己的衣服剥光,用冷水为自己洗澡?
那时候是冬天啊!
为什么还要将自己完全的浸泡在冷水里。
想挣扎着从盆里出来,可是那双手死死的按住自己。
还有那双血红的眼睛,那张小嘴不停的念叨:“你快点生病吧,你若是病了,皇上就会来见我了。他就会来我这里了啊。”
不要啊,母妃,好冷啊……孩儿好冷啊……
头好晕啊,浑身都好难受,像被火烧一样。
父皇真的来了,母妃也笑了,笑的开怀。
可是,迎来的却是父皇的暴怒和耳光。
后来,后来怎么了呢?母妃走了,好像再也回不来了。
自己该高兴的,不用再在冬天洗冷水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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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自己却高兴不起来?
皇后领养了自己,秋儿姐在自己最害怕最冷的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觉得有些想念母妃。
因为,她抱过自己么?因为她也对自己笑过么?
慕容辰轩猛然醒来,内心一阵抽搐的疼。
为什么?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呢?为什么心是这样的痛呢?难道,自己在想她了?
慕容辰轩露出了淡淡的苦笑。笑什么呢?不知道,不清楚……
向晚轻又去了小舞的屋,而小舞一直没有醒来。
夜晚,向晚轻和慕容辰轩静静的躺着。
“辰轩,你的母妃十个什么样的人呢?”向晚轻忽然问道。
“不记得了。”慕容辰轩很干脆的回道,“大概,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大概?”向晚轻好奇。
“恩。大概吧。”慕容辰轩淡淡的说道,“小时候是奶娘在照顾。后来,她不在了就是皇后派人来把我领走了。”
慕容辰轩似乎不太想提起以前的事。
记得么?那些事大概都被自己埋起来了。不愿再去想起了。
“那轻儿的娘亲是怎么样的人?”慕容辰轩忽然微笑着问道,转移的话题。
“我的娘亲啊。”向晚轻看着头上的床顶,也淡淡的笑着,“她也是个温柔的人,对我很好,很疼我。”
慕容辰轩怔住。
“你母妃抱过你么?”向晚轻头赈灾慕容辰轩的手臂上,轻轻的问道。
“抱过,她对我笑。”慕容辰轩微微的垂下了眼。她,爱过自己的吧。
只是,更爱的却是那个男人。那个完全不懂爱的男人。
“真好,那就够了。”向晚轻将脸埋在了慕容辰轩的怀里,幽幽的说道。
“不过,她已经不在了。”慕容辰轩有些落寞却似轻松的说道。
“恩,我的娘亲也不在了。”向晚轻也笑的落寞。
“但是,现在有你在。”慕容辰轩搂过了向晚轻,“油腻一直陪着我。”
“恩……”向晚轻缩进了慕容辰轩温暖的怀里。
“我也一直会陪着你。”慕容辰轩轻喃着。
暂时忘却吧,那些黑色的记忆。
两个相同的灵魂静静的交融在一起,等待黎明的到来。
第二日,向晚轻用过饭送走了慕容辰轩后去了小舞的屋。
“小舞怎么样了?”向晚轻问着门口的丫鬟。
“小舞姐还在里面休息,没有醒来。”丫鬟低着头回答。
向晚轻推开了门,走到床边皱起了眉头。
上面没有人!床上空无一人!
“人呢?”向晚轻走出门问着门口的丫鬟。刚才丫鬟说什么?在里面休息,没有醒来。可是现在床上没有人。怎么回事?
“什么?”丫鬟张大了嘴,惊讶了,“夫人说谁?”
“小舞人呢?不在屋里。”向晚轻音乐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会啊,一直有人守着的,小舞姐若是出去我们都会知道的。”丫鬟更不解了。
一直都有人换着班的,如果小舞姐要出去肯定有人知道的。
可是没人见过小舞姐出来啊。
向晚轻没有再废话,低低的喝了声:“影卫!”
向晚轻眼前出现的黑衣人明白向晚轻想问什么,行了礼后严肃道:“主子,没有发现过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那她是怎么回事?
这样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有人来掳走了她?
就在向晚轻不解的时候,忽然就有丫鬟跑来禀告小舞自己回来了。
自己回来了?向晚轻没有表情看着有丫鬟小心的扶着步履不稳的小舞从大门走来。
“主子,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待走近了,小舞低着头歉意的说道,脸色却似乎更为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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