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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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和你就两个人生活在这里。”慕容辰轩回头看着木屋,眼里是隐隐的不舍。
向晚轻也回过头看着这件别致而温暖的木屋,眼里闪过复杂的色彩,没有说话。
当两个人回到王府时,已经是快天黑。
小舞见到向晚轻的归来松了口气也唧唧喳喳的埋怨着向晚轻这样出去太危险。
矩阎焰见到向晚轻的归来,面无表情,只是眼底闪过的那丝放松没有人看到。
接下来的几天,慕容辰轩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一回到王府就显得特别的疲惫。
但是表面上,一切都非常的平静。
椴“秋儿”的吃穿用度仍然是最好的,杜雨依旧老实地呆在自己居住的地方,两个人都非常的安分。
而皇宫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那个小贱人,现在是过上好日子了,就把本宫的吩咐全抛到脑后了。”皇后的眸子里闪着暴虐的光芒,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娘娘息怒啊。小心身子啊。”听公公在旁边忙不迭的说着,语气里满是担忧。
“一个个全是没用的东西。”皇后轻轻甩了甩手,刚才用力拍了拍桌子手确实有些疼。
杜雨无能倒算了,可是秋儿这个小贱人居然过起了舒服的日子就倒戈。
对自己的吩咐是完全的不理了。
哼,好日子么?自己可听说她现在在王府里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
若不是以前自己安排他去照顾九儿,会轮到她过这样舒服的日子,现在却不知道报恩了。
敢利用自己,真是好大的胆子。
“小听子!”皇后忽然猛地起身,眼里那刻毒的光芒越盛。
“奴才在,娘娘。”小听子忙上前作揖。
“去……”皇后的嘴角浮起了恶毒的笑意。
从来没有人可以在自己这里讨得便宜,更没有人可以利用自己。
若是出现这样的人,定会十倍百倍的奉还。
听公公听完后,脸色严肃的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看来,秋儿一家十多口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听公公双眼眯了起来。
不过,自己都有些好奇在许城的秋儿,收到了皇后送的礼物,会是什么反应呢?
将她的家人全部灭掉后,再砍下头颅,秘密快马加鞭送去么?
而许城的“秋儿”在收到这份特别的礼物后,便受到惊吓,一病不起这又是后话了。
圣旨果然很快就颁布了下来。
慕容辰轩接旨后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表示会两日后便动身。
晚上,慕容辰轩回了王府便去了书房。因为这几日,向晚轻一直腻在书房看书。
“轻儿。”慕容辰轩推开门,看到正坐在桌前看书的向晚轻,心中忽的就平静了下来。
“你回来了。”向晚轻抬头微笑着起身。
“嗯,我回来了。”慕容辰轩深深的看着眼前的人,“知道么,你每次说着句话,我每次回答你这句话的时候都会觉得很温暖很幸福。”
向晚轻一怔,接着笑了。
“两日后,出征。”慕容辰轩站定,轻轻的吐出了这句话。
“嗯,我陪着你。”向晚轻没有多余的语言,淡淡的陈述着。
“不过你还是得打扮成男的。”慕容辰轩的眼里忽然冒出了热烈,因为女扮男装的向晚轻,有着非一般的魅力。
还有更因为这次会经过京城,自己势必会被召进宫,而轻儿自己不能让她冒险。
向晚轻却有些担心这次的战争。非正义的侵略性的战争的取胜总是很难。
特别是那种擅长骑射的马背上长大的种族,打退是可行的,但是若想完全的统一占领,这恐怕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两日后,慕容辰轩统领五万大军出发。伴随在他身边的是一位翩翩纤细的美少年。
皇上有旨,大军到了京城才由他来亲自祭旗。
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几日后,全数驻扎在了京城的郊外。
无人知晓皇上将慕容辰轩召去上书房说了什么,而慕容辰轩出来后的脸色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出征仪式,文武百官悉数到场。
祭司尖锐的声音划破苍穹:“祭旗告天,击鼓……”
血溅得很高,所谓的祭旗便是拿一个活人砍头用他的热血来祭祀军旗。
被砍头的往往是死囚一类的人。
霍然间,鼓声咋响,浑厚沉着,如礼炮,在天地间滚涌着咆哮着。
鼓声震天,令人感到仿佛一场洗劫天地的狂风暴雨将会来临。
所有人都觉得心脏几乎要自喉咙里跳出来,偏偏又被无形的沉重压力生生压迫者!
那站在最高处的男人是拥有着最高权力的人。
此次出征他居然亲自来祭旗,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前方战事告急还是说明了这次出征的九王爷如此受器重?
慕容辰轩听着滔天的鼓声和将士们的呐喊声,眼前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汇集于沙场之上,金戈铁马,一场鏖战,转眼爆发——
慕容辰轩一身戎装,俊美到可令天地失色。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不比他失色的俊美少年。
当皇上看到慕容辰轩身边的人时,没有多话,只是眼底闪过了一丝讶色。
边关城上。
太子慕容辰皓站在城墙上,看着遥远的湛蓝的天空是笑得开怀。
就快来了,终于等到了。
还有那步埋得很深的棋子是否也该动用了呢?
慕容辰皓将手伸向天空,用力的握紧了起来。
这一次,一切都将在自己的掌握中。
带慕容辰轩领兵来到与慕容辰皓的大军汇合后,两人没有过多的话语,战事却是出奇的顺利。
敌军被打击的毫无还手之力,步步败退。
向晚轻终于嗅到了一丝不平常的味道。
虽然一直没有和慕容辰皓碰过面,可是向晚轻却始终觉得慕容辰皓知道自己,乔装打扮混在了军营中一般。
敌军一直退去,而慕容辰皓却步步为营,一路紧逼。
这一日,慕容辰轩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便见到向晚轻趴在桌上画着什么。
“轻儿?”慕容辰轩轻声唤着。
“啊,你回来了,今日商议得如何?”向晚轻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明日大军继续挺进。”慕容辰轩淡淡的说着,眉间却紧锁着。
向晚轻看着眼前的人,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慕容辰轩坐了下来,沉思着,慢慢开口道:“轻儿,你没有出帐篷,所以没有看到。太子的将士们气节高涨,边关告急恐怕是个笑话。”
向晚轻惊得站起身。这是什么意思?
对外称是边关告捷,对皇上又暗地称是告急?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他一直压抑着,布局等我来。”慕容辰轩良久吐出了句关键。
烛光下,慕容辰轩那绝美的脸上看不真切表情。
“不管是胜还是败,他都想我死在这。”慕容辰轩闭上眼笑了。
“伪造军情,皇上会不知道?”向晚轻皱眉,忽然心中涌起了不安的熟悉感。
皇上自己没有近处看过,只是祭旗的时候远远地见过。
那个人浑身散发着威严,还有冷漠和绝情!
这份涌上心头的熟悉感到底是什么?
“父皇怎么可能不知道?”慕容辰轩笑着,却笑得凄苦。
“那还派你……!!!”向晚轻的话猛地戛然而止,阴冷的感觉瞬间浮上了心头。
这份熟悉的恐怖感觉自己终于明白是什么了!
皇上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儿子,他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王者。
没有任何的感情而言,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强大的继承人!
更猛然想起了生前自己的父亲,让自己与几个兄弟姐妹们,自相残杀的情景,而那个男人,只是在旁边冷眼相看。
那个名义上血缘上都是自己父亲的男人!
冰冷的双眸没有任何的温暖,没有任何的感情。
他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子嗣,而是一个向家的继承者。
自己的年龄最小,却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而胜利后的自己满身是血,在他的眼里看到的不是担心不是欣慰,而是嗜血的认同。
向晚轻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他快十六了吧。
很难形容此刻的慕容辰轩,这些日子来,在那张绝美坚定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同的东西。
痛苦?失落?无助?脆弱?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更像是个被遗弃的孩子。
在皇上的眼里胜负已分么?
从太子敢捏造假军情的那刻开始,皇上已经选了自己的继承者了么?
捏造军情,这是多么严重的罪,可是皇上没有怪罪,也不追究,反而是让慕容辰轩率领大军前来支援。
也就是说皇上早已知晓真正的军情,更知道了太子的用心。
很多念头浮上了向晚轻的心头,那些疯狂的想法在她的脑子里争相涌出来。
似一记又一记的重拳般击在了向晚轻的心头。
心,痛得要无法呼吸。
眼前的人而此刻坐在床边,那落寞复杂的神情灼痛了向晚轻的眼,灼痛了她的心。
坐在眼前的人,似乎不再是那个霸道冷静的王爷,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眼中充满了惊惶和无助。
一如当年自己的哥哥和姐姐们的眼神。
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眼神吧。
那是在李婶的眼里印出来自己的样子。
最后,自己赢了,再也没有过那样的眼神。
忽然,向晚轻觉得自己就没有真正了解过眼前的人一般。
他再怎么狠虐,再怎么武艺高强,再怎么睿智,却也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是一个从来没有父爱和母爱的孩子。
也许在内心深处渴望着那最后的父爱。
至少,以前的自己有李婶,还有自己那所谓的“没用”的母亲。
至少,自己得到过一丝丝的温暖,尽管早就被自己亲手扼杀。
而眼前的他,从来就不曾拥有过。即使,那么的期盼过。
“辰轩……”向晚轻忽然轻轻的开口,声音幽幽的,绵柔的。身子慢慢的靠了过去。
“轻儿。”慕容辰轩抱过了向晚轻,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泪,轻轻的无声的从慕容辰轩的脸上滑落。
“不要哭。我会一直一直在你的身边。”向晚轻迎上前,用自己的唇吻掉了慕容辰轩脸上的泪。自己的泪却止不住的滑下。
残忍,上天对这孩子何其残忍。
人就是这样,和你一同笑过的人,你可能把他忘掉,但是和你一同哭过的人,你却永远不会忘。
两个人就这么轻轻的拥抱着,无声地滑下了泪。
“我陪着你。我会陪着你。”向晚轻的声音一直在慕容辰轩的耳边轻喃,似乎有魔力一般的环绕着。慕容辰轩慢慢的闭上了眼,沉睡了。
向晚轻轻轻的在慕容辰轩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再度回到了桌前开始画起了东西。
良久,向晚轻轻轻的出声道:“阎焰。”
没有声音,帐篷里静悄悄的。
“你在的吧?”向晚轻微微的叹了口气,再次出声道。
话落,阎焰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了向晚轻的面前。
向晚轻露出了个果然的表情。虽然很早就叮嘱过他不让他跟着来,连小舞自己也不准她来。
但是自己的内心却很清楚,阎焰一定早就悄悄的跟来了。
“我在。”阎焰的脸部表情有些不自然。
“帮我个忙。”向晚轻起身,拿起了手上的图纸。
“主子请吩咐。”阎焰的心里有些沉重压抑,因为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凝重表情的向晚轻,也是第一次她用这样请求的口气与自己说话。
一直以来,眼前的女子都是泰然的态度,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此刻的她居然是这样的一副表情。事情绝对的不寻常。
“这个,你找人帮我做好,放在……”向晚轻低低的说着,眼角瞟了瞟沉睡的慕容辰轩,生怕将他吵醒来。
“是。”阎焰接过东西,没有看,咻的消失在了原地。
向晚轻走回了桌子前,低头看着上面的地图,用手摩挲着其中一个地方,闭上了眼,重重的叹了口气。
慕容辰轩的成长皇上看到了,也明白了,只是下的决定还真早,似乎有些急了点啊。
虽然,这个天下,不需要两个未来的帝王。
向晚轻走进了慕容辰轩,看着慕容辰轩的睡脸,那张俊美的脸上眉头紧锁,唇也是紧紧的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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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是被伤了吧。被抛弃的感觉自己懂,比任何人都懂。
那份心痛,那份绝望,那份不甘,那份埋怨……
向晚轻静静的躺在了慕容辰轩的身边,伸过手搂住了他。
而慕容辰轩似乎有感觉一般慢慢的靠了过来,在向晚轻的怀里拱着,最后将头放在了向晚轻柔软的胸前,这才调整了个舒适的位置再次睡去。
向晚轻爱怜的看着怀里的人,心中却还是有些好笑。
还真是会找位置,找了个自己身上最软的地方。
向晚轻将唇凑在了慕容辰轩的耳边,低喃着:“即使全天下的人都抛弃你,我也不会抛弃你。”
翌日,慕容辰轩又去了慕容辰皓的帐篷商议战事。
向晚轻坐在帐篷里静静的等待着。看着手里的钱袋,向晚轻露出了笑意。
这个是自己抽空缝的,上面整齐地绣着两个字“轩轻”将银票和碎银装在了里面,向晚轻将钱袋收了起来。
再拿起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钱袋,只是上面绣的却是“轻轩”两个字。
这个是要准备送给辰轩的。
向晚轻的脸上笑意不断,看着钱袋是一直的笑,笑什么呢?
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来。
绣东西送给男人,真是好奇怪好奇妙的感觉。
幼稚么?似乎是幼稚。可笑么,是的吧。要不为何自己老是笑个不停。
“女人,你笑得牙快掉了。”帐篷里突然出现了个声音,向晚轻一怔,只因为自己听出来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还没掉,在我嘴里呢。”向晚轻转过头看着忽然出现在帐篷里的消魂,“你怎么来这了?”
“接了单生意在附近,所以顺便来看看你。”消魂大刺刺地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向晚轻的身边。
“呵呵,那还谢谢你这么费心了。”向晚轻微笑着,准备将手里的钱袋收起来。
“什么东西?”消魂一把夺了过去,“咦,绣得好丑。”说的很直接。
“我本来就不怎么会绣东西。”向晚轻伸手去夺。
“啊?你绣的?”消魂一个闪避,躲开了向晚轻的手,“我的了。”说罢就要往怀里揣。
向晚轻哑然,这,这也太戏剧化了吧。
这么霸道的火爆杀手,真是有些难以让人置信。
但是这样的人往往也有自己的弱点。
抢是不可能的了,自己有办法叫他归还。
向晚轻挑了挑眉笑道:“你看那钱包上的字,这可是我送给别人的。”
消魂将钱包翻过来一看,果然看到了轻轩两字,立刻就皱起了眉,像被火烧了一样丢还给了向晚轻。
重重的切了一声,猛然站起了身子。
正要往外走去,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恶狠狠的说道:“女人,这几天你给我小心点,你想死,我还不想死。”
向晚轻张大眼看着眼前如妖孽般的人,他知道了些什么?
“走了,记得给我小心点。”消魂走前再次丢下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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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轻笑了,送去了句话:“谢谢,下次送你礼物。”
“不稀罕。”消魂这句话说得是异常的小声,小到只能自己听见。
帐篷里一切安静了下来,向晚轻将钱袋收了起来。
闭着眼靠着椅背,这一次,希望一切顺利。
一炷香后,阎焰出现在了向晚轻的眼前。
看着向晚轻那恬静的脸庞,阎焰没有出声,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嗯?”向晚轻忽然觉得有什么异常,睁开了眼边看到了正瞪着眼睛看自己的阎焰,“你来了。”
“主子。”阎焰没有表情,淡淡道:“事情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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