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一身戎装,俊朗中更增几分威武之气,站在雪地里,望着大门口。
他们在等候景帝的旨意。
虽说要去看建章军的真正机密,可是,到如今,周阳他们却是不知道要去哪里。
对于这事,景帝的答复是,自会有人带他们前去,周阳他们只好等候了。
虽是等候,却是没有牢骚。
这是汉朝最高机密之一,就连朝中大臣所知者也不多,当时的朝臣中。
只有周亚夫略知一二。
景帝这次要他们去看,那就是把所有的机密向他们敞开了,这是莫大的信任,无上光荣,李广他们是欢乐还来不及。
哪会有牢骚。
一蹄声响起,来到府前停了下来。
这蹄声非常雄壮,来的必是建章军般存在的精锐了,该是景帝派人了。
周阳正这么想,只见柳铁引着一个大汉进来。
这个大汉个头高大。
身如铁塔,顶盔贯甲,威风凛凛,走起路来,蹬蹬作响,威势不凡。
“好!”李广他们齐声叫好。
周阳不住点头,打量起此人日此人除了一身的锐气以外。
更多的却是精明。
看来。
建章军真正的机密,非同小可了。
“丁隽见过大帅!”来人上前一步,冲周阳行礼。
“丁隽!好男儿!”周阳大拇指一竖,赞叹不绝。
“谢大帅褒奖!”周阳如今是首屈一指的名将了,能得他的赞美;那是何等的光荣,丁隽脸上泛着红光。
冲李广、程不识他们见礼。
虽是初次见面,对丁隽印象不错。
李广他们一一回礼。
“末将奉旨前来护送大帅,冉及各位将军。”
丁隽见礼一毕,直说正事,没有任何过剩的话语:“从眼下起,大帅,以及各位将军,不的带任何护卫。
你们的安危,由末将担待。”
周阳和李广他们身为名将,自有自己的护卫,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
竟然不让周阳他们带护卫,这事很是意外。
不过,周阳他们并没有着恼,反倒是高兴。
如此做,那是为了保密,建章军真正的机密能数十年不泄漏,正是靠的周密戒备。
“那就有劳丁将军了。”
周阳很是爽直。
丁隽暗中松口吻,他最担心周阳他们保持要带护卫,那样的话,虽然他有旨意在身,也得费一番口舌:“谢大帅成全!大帅,各位将军,请!”“请!”周阳道声请,翻身上了追风驹,李广他们飞身上马,随着丁隽出了府门。
一出府门,周阳眼前户亮。
只见府前有数十骑,个个身着汉军服饰。
顶盔贯甲,腰悬汉剑,背负大黄弓。
列着整洁的阵势。
人数虽不多,那气势如同千军万马,人如龙,马如虎,气贯长虹。
“啧啧!”嘴快的李广赞叹不已,浓眉一挑,问道:“这是哪支军?如此威武雄壮!”这数十骑绝对不在建章军之下。
可是,周阳一个也不熟悉。
数千建章军,周阳不敢说每一个都能记住名字,至少,能混个脸熟。
这数十骑,却是个个陌生,根本就没见过。
“这也是建章军。”
丁隽一笑:“要是在以往,自是不能告诉各位知晓,今日不同了,你们知晓也无妨。”
“呵呵!”李广拈着胡须,开心的笑了,催促起来:“要去哪里?快走啊!我还想早点见识见识建章军的机密呢。
“飞将军请见谅,地点不能说。
可是,到了那里,你们就知道了。”
丁隽飞身上马,一挥手,数十骑把周阳他们围在中间,护卫着。
驰出了长安。
一出长安,打马西去。
到了天快黑时,来到一座大山前,只见此山极是高峻,千峰万登,雄峻非凡。
为白雪笼罩,雪景苍茫。
让人赞叹。
“这是陈仓吧?”周阳于关中的的图甚熟,一加印证,立时有了结论。
“大帅好眼力,此处正是陈仓。”
丁隽笑着点头道:“准阴明修栈道。
暗渡陈仓,还定三秦,正是此山!”韩信在汉中给刘邦拜为大将后,第一计便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成为流传千古的奇计。
韩信在拜大将前,名不见经传,一众将领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他。
就是高祖刘邦。
那也是因为萧何笃定此人有国士之才,这才拜他为将。
拜将之后,韩信连出十策,刘邦欢乐不已,相见恨晚,大是懊悔差点让韩信走脱。
要不是萧何月下追还,此人不知投于何人帐下,那就丧失大了。
刘邦佩服了,众将不服,对韩信多有不屑。
直到此计成功,一帮大将个个服气,就是周勃、曹参也只有听命的份。
这是韩信第一次展现其精彩的军事才干,是汉军的一个神话,尽管韩信给灭族,其故事仍是在汉军中流传。
“此山钟灵毓秀,颇多轶闻传奇。”
丁隽也是个健谈的人。
指着大山说起了轶闻:“五百多年前。
也就是秦文公时代,有山中猎户猎到一只象羊又象猪的怪兽,认为祥瑞。
欲献给文公。
可是,在路上碰到两个小孩,劝猎户不要去见文公,说这是抚,是凶兽,出身之际就要噬母。
长大了更是吸人脑髓,非为祥瑞。
猎户一听这话,就要把这兽打逝世。
抚忽然开口,说这两童子是神鸡。
叫陈宝者圭,得女者户古时放了猜,安追两章子。
删4“为神鸡,飞走了。
这种传说故事,周阳不认为意。
当故事异听便算,李广他们却是听理很来劲,精力抖擞,问道:“后来呢?”“后来?”丁隽一摇头,接着讲故事:“雌鸡藏于此山中,秦穆公时,为穆公所得,秦穆公是以成伯业。
穆公修宝夫人庙,四时祀之。
至于雄鸡,至今下落不明。”
传说,雄鸡飞到南阳去了,为光武帝刘秀所得,是以刘秀中兴汉室,开创了“光武中兴”的大好局再。
到了唐朝时,复闻神鸡鸣蹄,唐肃宗认为此是祥瑞之兆,遂改陈仓为“宝鸡”这就是宝鸡的由来。
一边说,一边在山道上行进。
很快就进了山,山道蜿蜒。
坎坷难行。
再加上天寒地冻,战马行走在上面,有些吃受不住,周阳他们只得下马,牵马而行。
“不会是在山里?”李广嘴快,率先问出来。
这问题正是程不识、公孙贺、公孙建他们要问的,个个打量着丁隽。
“飞将军说对了,正是要进山。”
丁隽微一点头道:“本来有一条大道,只是有点远,这才抄近路。”
“哦!”众人恍然。
“还有多远?”周阳问道。
“大帅莫急,快到了。”
丁隽朝山下一指:“就是那,河谷之中。”
“河谷中?”周阳他们正处身山巅上,他不提;还真没有重视到山下有河谷。
朝山下一望,只见山下河谷并不大,一条小河流过。
此时的小河已经结冰了,宛若玉带,素洁如玉,极是好看。
“这河谷这么能有什么机密?”李广快嘴之人,忍不住了。
这问题,正是众人所想,不住点头赞成。
“呵呵!”丁隽拈着胡须笑起来:“飞将军有所不知,此河谷中别有洞天。
别看外面里面可大了呢,就是十万之众在这里,也不会为人创造。
你们瞧,只需要把这里,这里,以及几条通道一守,任何人不能靠近。”
这种事情,他不可能撒谎,周阳四下里一打量,还真没说错,这绝对是一个藏兵的天然之地,只有几条不多的山道,一旦把持住了,谁知道在里面藏有大军?怪不得,建章军的真正机密这么多年没人知晓,和这地势有很大的关系。
“是这理!”周阳、李广他们不住点头赞成。
秦无悔却是双眼发亮,四处打量。
还很激动,身子有些发抖。
“秦将军,你怎么了?”周阳眼尖,问道。
“大帅,末将没事,没事。”
秦无悔忙答复。
明明有事,只是他不愿说,周阳也不好问,跟着丁隽朝山谷行去。
很快就到了山谷中,只见山谷中有不少蹄印,车辙印。
处身之处。
河谷甚窄,策马往里行了一阵,渐渐宽大起来。
河谷里还有不少基址。
似乎在多年前,这里有人居住过,而且人还不少。
周阳大是惊异了。
如此之地,谁会来住?秦无悔身子微微发抖,胸口急剧起伏,激动不已。
周阳大是惊异,正好问他,却见李广一双虎目中精光暴射,四下里搜索,脸上带着惊异之色:“飞将军。
怎么了?”“难道这是那个。
处所?”李广却没有答复周阳的问话,抚着额头,沉吟起来。
“哪个处所?”程不识有些没好气。
“先别问,我还拿不准。”
李广没心情理睬程不识的抱怨:“我去前面看看,那块碑还在不在?”“还在!”丁隽响亮的声音响起。
“传说是真的?”李广陡然之间,双目睁得老大,一拍马背,冲了出去。
把他的那急切与激动的样儿瞧在眼里。
周阳大是希奇。
与李广相识这么久,一起滚过刀山,一起趟过血河,就没见李广如此激动,难道这山谷大有来历?周阳一拍马背,追风宝驹撒开四蹄。
追了上去。
周阳问道:“飞将军,这是什么处所?”“大帅,你先看看这些处所,对我们练兵大有用处。”
李广历来对周阳的问话是有问必答,如今却是改了性子一般,不仅没答复,反到是提示周阳了。
周阳真想把他的嘴巴撬开。
可是,他不愿说,只得不问。
打量起四面。
只见河谷越来越宽,地上的基址越来越多。
这些基址筑得很坚固。
虽不知筑于何年何月,可以确定一点,明间不短了,却是完好无损。
仔细打量一通,这河谷很大。
足以容纳十万之众。
若是在这里练兵。
里面整得山响,山外也不会有人知道,这的确是个练兵的利益所。
更难得的是,基址完好,只需要盖起营房就行了,可以省很多事。
“到了!到了!”周阳沉思之际。
只听李广惊喜的声音响起:“那块碑真的还在!”周阳朝前一瞧,只见前方有一块高台,高台上立着一块石碑。
李广一语说完,一拍马背,飞也似的冲了过去。
来到高台前,飞身下马,冲上高台,一脸肃穆的看着石碑,不再言语。
周阳来到高台前,翻身下马,快步上去。
程不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冲上来,秦无悔激动得紧紧握住了剑柄。
这石碑足有四五尺高,录蚀严重。
不知道是何年立起的。
石碑上写的有字,尽管时间流逝,风雨侵蚀严重,字迹含混,周阳仍字迹苍劲有力,宛如苍龙一般,给人一种宏大的威压。
周阳一字一句的下去,等到完,竟然停住了。
石碑上写的竟然是秦军的战歌:“赳赳老秦。
复我河山!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秦无悔激动得热泪盈眶,不由自主的跪在了石碑前,呜呜的哭了起来。
周阳、程不识、公孙贺、公孙建不明他何以哭泣,李广和丁隽却是明确原委,长叹一口吻,惋惜不已。
“秦将军,你身为前朝兵士后人,来到前朝练兵的处所,激动难已。
这实属正常。”
李广在秦无悔肩头拍拍:“前朝已亡,徒留悍风。
让人叹息!你不要伤心过度。
练兵还少不了你,打匈奴更是不能没有你”。
“嗯!”秦无悔重重点头,仍是激动得落泪。
“前朝练兵的处所?”周阳和程不识他们同声惊奇起来。
“前朝练兵的处所多了,此处有甚非凡的?”程不识很是想不通。
丁隽为之释疑:“若无此处,何来前朝大军?若无此处,何来伊阙斩首三十万的战果?若无此处,何来长平大战?若无此处,始皇怎能扫灭六国,一统华夏?若无此处,百越岂能归附?若无此处,蒙恬岂能大破匈奴于河套?。
一口吻说了不知道多少个“若无此处。”
随之而来的,却是秦军一个个光辉的战绩。
伊阙之战,秦军斩首三十万。
白起更是终结了冬季不用兵的古。
一到冬天,不论有没有打胜。
所有的部队全去窝冬,打逝世不出战。
这是流传数千年的古,白起在伊阙一战终结了这一古。
人们这才明确。
冬季也可以用兵。
是以,这一战在历史上没甚名气,却在军事史上具有重大的意义。
长平之战,秦始皇统一中国,蒙恬大破匈奴于河套,更是不用说了。
流传千古的驰名事件,竟然和这里扯上接洽。
周阳明确了:“这里是前朝集一次练兵的处所?”“正是!”李宽大声道:“商鞍变法后,秦国变强。
可是,秦国面对的敌人非常壮大,秦国的敌人是魏国,是魏武卒。
秦国的部队在魏武卒面前吃了很多败仗,丢了河西之地,丢了函谷关。
丢了大半个关中。
秦国要想收复河西之地,就需要一支能征善战的大军。
当时,秦队战法落后,设备老旧。
根本不是魏武卒的对手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丁隽接过话头道:“商鞍审时度势,命国尉车英在此谷练秦国新军。
当时,练的只有五万人。
数年之后,新军练成,商鞍带领这支新军,在河西打败了公子印,收复河西。
那一战。
秦国新军第一次参与实战,爆发出了惊人的战力,他们是正面硬撼。
打败了魏武卒“那是魏武卒啊!是魏武卒!”李广感叹不已:“孙脑马陵道射庞涓。
庞涓因此而身逝世,魏武卒大败。
可是,那不是正面硬撼。
孙脑是利用复杂的地形,限制了魏武卒的施展,这和大帅用暴雨限制匈奴的骑射是一样的。”
魏武卒,是战国时侯的一个传奇!一个神话!是不可克服的代名词!是名将吴起在河西练的重装步兵,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支重装步兵。
魏武卒身着铁甲,应用清一色的铁兵器,只露眼睛在外面,其进攻力,其防御力都是惊人的。
战国时代,由于科技的限制,铁兵器虽在用,却很少,用得更多的是青铜兵器。
青解兵器很软,不够锋利。
象秦军那样把青铜兵器打造的和铁兵器相差不大,那是独树一帜。
每一个。
魏武卒就仿佛一头怪兽。
无坚不摧。
数万、十数万魏武卒涌现在战场上,排着整洁的队形,横冲直撞,那将会带来毁灭性的成果。
没有人能反抗。
魏国正是凭借这支精锐部队,称霸战国上百年。
在这支精锐大军面前,列国束手,唯有拱手尊魏国为霸主的份。
苦头吃得最多的就是秦国了,秦队屁败于魏武卒之手,几乎亡国。
不仅把河西丢了。
还把函谷关都丢了。
丢了函谷关,无异于把大门对魏国敞开了,魏国随时可以灭掉秦国。
正是因为魏武卒善战,在孙脑指挥下的齐军不敢与其正面硬撼,孙。
脑才不得不用计,把庞涓诱到马陵道。
马陵道地形复杂,多山地丘陵。
不便魏武卒施展,才有孙脑大败庞涓,庞消方才身逝世。
若在平原地带,尽管孙脑是驰名的兵家,他带领下的齐军也不是魏武卒的对手。
在列国眼里,魏武卒是不可克服的神话。
可是。
就是这支被视为神话的大军,在河西之战中,却给秦国新军打得大败,可以说是全军覆没。
还是正面硬撼打败了魏武卒。
秦国新军由此申明大噪,威震天下。
从此以后,这支部队横扫天下,卷起了一股黑色风暴。
正是从这里开端。
有了河西之战。
伊阙之战。
长平大战,六国灭。
华夏一,岭南归附,匈奴大败”热血横流,关山飞渡,英风烈烈。
无数的传奇与光辉,任由后人评说!周阳激动不已,胸口急剧起伏。
眼中噙着泪水!来到这里,那就是来到了华夏的圣地,谁能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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