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
“真有了!”周阳重重点头。
这种事,周阳怎能乱说,李广他们大喜过望,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眼巴巴的望着周阳:“大帅,要怎么做?”景帝的血诏,用词诚恳。
让人激动。
李广他们激动难已。
可是,再激动,也不过是激动,要是把匈奴击败,那才实在,比起激动一万次都更有用。
“把皇上的血诏,一字不易。
让弟兄们知道。”
周阳语速不快,却是坚定异常。
“把皇上的血诏告诉兄弟们?”李广他们的眼睛猛的睁大了:“这”周阳这手也太让人难以想象了。
古往今来,有人用皇帝的旨意勉励军心士气的么?没有!周阳又开了一个先例。
“你们看了皇上的血诏,有什么想法?”在他们的惊奇中,周阳问道。
“感佩无已!”程不识激动的道:“我程不识没少接到皇上的圣旨。
就没有如这道血诏这般激动过!”“是呀!”李广他们附和一句。
“你们没少见到皇上的旨意。
都激动成这样,兄弟们一辈子也不见的能见到皇上的圣旨,他们能不激动吗?”周阳反问一句。
在这个时代,皇权至上,对于普通兵士来说,能见到圣旨,那是天大的光荣。
更别说,景帝这道旨意与众不同,是血诏,是用鲜血写成的血诏,这本身就够感人的了。
用词诚恳,感人肺腑,任谁都会激动。
就是周阳,也是激动无已。
帝王。
最不能承认的就是毛病,景帝愿意担待所有的罪恶,还有比这更激动人的事吗?可以想象得到,要是景帝这道血诏一出,将士们会感佩无已,他们必定会生逝世不计,奋勇冲杀,战力空前,顶两成胜算不会有问题。
如今的汉军,经过周阳的策划。
已经有五成胜算,再有这两成,就是七成胜算了。
有了七成胜算。
就不再是血拼匈奴。
而是击败匈奴。
血拼匈奴,代价高昂,战果不见得大。
击破匈奴,伤亡减少,战果却大,这是两种完整不同的成果。
“可是,大帅,这旨,是皇高低给你的呀。”
李广迟疑着提示一句。
“飞将军,你过,你认为皇上是下给我的,还是下给所有将士的?”周阳再问一句。
“这个”李广有些无,语了。
周阳接着道:“这道旨意,说是下给我的,不如说是以我的名义,下给全部将士的!”的确是这样,程不识点头道:“大帅所言极是,我也这么认为。
可是,要是以此来勉励军心士气。
就会闹得沸沸扬扬,皇上会怎么想呢?”未经景帝批准,周阳把这道旨意公开,那是犯忌的事情,还是犯大忌,难保景帝以后不以此事做文章,找周阳的麻烦。
“是呀!大帅,此事不可不虑。”
公孙贺忙提示一句。
天心难问,圣心难测,谁知道景帝会如何想?众人不住附和。
周阳笑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有两点见解,你们帮我考虑。
一是,除了用血诏勉励起空前的士气外,我们还能有其他的措施吗?匈奴缩在营地里,勾引不出来,强攻也不行,不能削弱匈奴,也不能增长我们的战力,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众人沉默了。
周阳接着道:“皇上能下血诏,能把所有的罪恶担待了,如此心胸,还会在乎这点事?”程不识他们不得不承认。
周阳分析得很有道理。
景帝能下血诏,能做帝王最难做的事情,这份胸襟让人折服,说比大海更宽广,一点也不为过。
“皇上圣明!”程不识他们心悦诚服。
“大帅,用血诏勉励军心士气。
我也没异议。”
李广拧着眉头道:“可是,我们不能把皇上的血诏拿出来,得修正一下。
大帅,你瞧。
这句拼掉匈奴,为大汉争取五年时间的说法,这不是泄漏军机吗?”这道血诏固然是勉励军心士气的最好之物,可是,里面提到汉军的用意,是要拼掉匈奴,为汉朝争取时间。
这无异于在告诉匈奴,你就算打胜了,大局于你不利。
军臣单于知道了。
他还会打吗?马上开溜。
“飞将军说得对!我们得修正一下。”
程不识马上就附和:“冯大人是书人出身。
笔下来得,这事就给你来办了。”
周阳却是笑道:“冯大人,你是书人,你认为此事要是单于知道了,他会如何想?”冯敬沉吟着道:“我想,单于不仅不会当真,反而会嘲笑我们笨拙”“为何?”周阳再问一句。
“匈奴缺乏谋略,虽然单于是个聪慧人,对于谋略之事,却并不善长。”
冯敬充分施展书人的专长,分析起来:“匈奴中,只有中行说一人善长策划。
可是,这种事。
任由他说破了嘴皮,单于也不会信。”
周阳右手一挥,大声道:“匈奴历来只知狼吃羊,却没有见过羊驱狼!”“匈奴自夸是草原上的狼,哪会把我们象羊一样胆小的人放在眼里。”
冯敬接过话头。
再人一唱一和,就把军臣单于的心思给揣摩透了。
李广、程不识他们都是聪慧人。
一经周阳和冯敬提示,立即明确过来。
对此议大是同意。
默默雁门城下,一座宏大的营盘。
旗帜飘扬,正是汉军的营地。
此时此刻,边关汉十,除了留下少量守城以外。
都调集到雁门城汉军排成一个一个阵势,整洁厚重。
人如龙,马如虎,气势如虹,一派肃杀之气。
周阳骑在战马上,驻马阵前。
李广、程不识、公孙贺、公孙建、秦无悔、冯敬他们驻马周阳身后。
周阳扫视汉军。
二十万汉军列成的阵势,那是何等的惊人,波涛壮阔!要是从空中望去的话,只见漫山遍野都是红色,好象海潮一般。
“弟兄们:在这一个多月里。
我们浴血奋战,斩首九万!”周阳大声开端刮话了。
“汉军威武!”斩首九万,这是汉匈奴战史上的第一次,汉军虽然知道此战收获颇丰。
却是没有想到是如此之多,一闻此言,欢乐难言,振臂高呼。
战号出自二十万人之口,那是何等的威势,声浪直上云霄,把天空的浮云都撕裂了。
“汉军威武!”周阳听得热血如沸,挥臂高吼战号。
战号冲天,仿佛汉军在厮杀一般。
一声比一声高。
直到过了许久,方才停歇下来。
周阳接着话:“匈奴缺医少药,重伤而逝世的至少是三万,这一个。
多月里,我们干掉了十二万匈奴!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你们可以自满的告诉你们的子孙:我们创造了自大汉创立以来最大的奇迹!”“大汉万岁!”又是一阵惊涛骇浪的呐喊声。
等到呐喊声停歇,周阳往下说:“皇上很高兴,用鲜血写了一道给全部将士的旨意!”取出血诏,大声念起来。
这道血诏,用词诚恳,没有丝毫的命令语气,仿佛朋友在诚恳似的。
很是感人。
周阳已经激动过,再次念起来,仍是激动不已。
李广他们却是听得激动不已。
不住高呼“皇上万岁!”他们一吼,汉军跟着齐吼“皇上万岁!”一通血诏念完,汉军不知道吼了多少个“皇上万岁”更是低低饮泣起来。
跪在地上,叩起了头。
“皇上诚恳待我们,担等所有的罪恶。
我们要”周阳右臂用力一挥,他后面的话就给一片惊涛骇浪之声沉没了。
“誓杀匈奴!”“誓杀匈奴!”惊天的怒吼回荡在九重天,震的大地都在发抖。
周阳听在耳里,这声音与以前不同。
汉军的欢呼声。
周阳不知道听过多少回,却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从心坎最深处发出来的声音。
此时此刻,要汉军上刀山,下火海。
他们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会毫不迟疑的履行。
在周阳的统率下,汉军接二连三的打胜仗,士气空前高涨。
再有景帝这道血诏,行哀兵之计,二十万汉军人人怀着必逝世之心,无异于二十万只猛虎。
一旦与匈奴大战。
必会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匈奴的代价将会很大!周阳一拍马背,策马从阵前缓缓驰过。
高举着景帝的血诏,让将士们看得明确。
血诏上,字迹鲜红如血,字字如刀,深深的刻在了将士们的心中。
凡周阳所到之处,必是一片惊天动地的呐喊声“皇上万岁!”周阳手持血诏。
从每一个阵势前经过。
让每一个兵士都能亲眼看到景帝的血诏。
这血诏,仿佛是魔鬼之誓似的。
兵士们眼里闪着狂热的光线。
对,是狂热!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周阳方才停下来。
此时此刻,汉军的士气空前。
人怀必逝世之心。
正是大战的好机会,绝不能错过。
周阳手一挥,李广、程不识他们二人手执鼓槌,狠狠的擂在了战鼓上。
“咚咚!”惊天的战鼓声中。
汉耸高吼着战号,向北开去。
如雷的战鼓。
漫卷的旌旗,冲天的战号,遮天蔽日的烟尘”汉军好象涌动的海潮一般,朝北涌去。
他们的目标:匈奴!四十万匈奴!他们不再是要血拼匈奴,是要击破匈奴!默以雁门城外,一处隐蔽的山岗上,正有五个人。
要是周阳在此的话,必定能认出其中一人,这人正是给周阳烫伤了手的厉方。
此时的厉方,身着平常深衣,腰悬一把剑,比起当日装神弄鬼,多了一股清奇之气。
“这个周阳,胆儿还真大!竟然把皇上的血诏用来勉励军心士气,他就不把皇上迁怒于他?”厉方望着正向海潮一般向北涌去的汉军。
他身边一个大汉,个头比厉方大的多,高了足足一个头,虎口阔嘴。
双眉如剑,双眼明亮如天上的烈日,一脸络腮胡。
身如铁塔,浑身肌肉虬结,好象有着用不完的力量似的,脸上泛着特有的光辉,双目炯炯:“皇上胸宽如海,方能下如此血诏,又怎能计较这点事。”
产音并不大,却是具有震人耳膜的力量,要是平常人听来,必定会耳中嗡嗡直响。
“用血诏来勉励士气,真是不可思议,也只有周阳这种有着奇思妙想之人能力想得到。”
厉方不住摇头。
“管他什么主意,只要有用就成。”
这个大汉却是大为同意:“你有没有听出幕?在念血诏以前,与念了血诏以后,将士们的吼声截然不同,多了一股狂热之气!”厉方双目一凝,略微一愣道:“剧大侠好耳力,连这都听得出来。”
“不是我的眼力好,而是我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对将士们懂得。
不象你,整日里逍遥安适“这次我们奉先生之命前来除掉中行说,剧大侠认为,何时动手为宜?”厉方对这个剧姓大汉信心十足:“剧大侠当年千里追杀刘漆,斩其首而归,天下共赞,必是有万全之道。”
这个大汉竟然是名满天下的大侠。
剧孟。
要是有人听到这话,必定会很惊奇。
“你太高看我了。
匈奴岂是东佤所能比的?”剧孟摇头道:“我之所以能斩下刘漆的人头,还是东佤王供给了方便。
刘漆和东既王是结义兄弟,底本认为。
他兵败之后,可以去东既暂避。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东既王怕引火上身,招来条侯大军,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我斩其头而归。”
“就算这样,刘漆身边就没有逝世士了?他苦心经营数十载,身边的逝世士何其多?你能斩其头而归,谈何轻易。”
厉方仍是赞不绝口。
这是大实话,刘漆纵然兵败,身边的逝世士没有一百,也有好几十,剧孟能斩下其头,其间的龙争虎斗,必是让人砸舌。
剧孟呵呵一笑道:“哪里,哪里。
中行说身处匈奴大军中,我们要除他,艰苦重重。”
“我们打扮成匈奴,混进去,如何?”厉方提议。
“可以!”剧孟点头道:“可是。
眼下即有一场大战,我们用不着这么麻烦,完整可以趁双方大战之机,再去杀中行说。”
双方大战时,剧孟他们暴起发难,必定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厉方大是同意:“剧大侠好算计。
乱军之中,痛下杀手。
任谁也想不到。”
“不,不是痛下杀手,是要把中行说抓回去。”
剧孟的说法让人震动,却是最好的成果。
“是呀!中行说教唆匈奴为祸,因此而送命的百姓当有数十万之多。
若是成果了中行说,那是便宜他了。”
厉方脸色阴森,语气极为不善:“若是把那阉祸抓回去,明正典刑。
才是对他的最好惩治!”以中行说所犯的罪过,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走!”剧孟一挥手,五人迅速消散。
默默长城下,匈奴营地占地数十里。
外面是寨栅,在军臣单于的严令下。
匈奴做寨栅的本事大有长进,做得坚固多了。
寨栅外面是一道又宽又深的壕沟,里面布满了尖刺之物。
乍一看之下,必定不会想到这是匈奴的营地,而是汉军的营盘。
单就寨栅来说,匈奴做得还是象模象样,汉军要想象以往那般轻易攻破,已经不可能了。
可是,寨栅里的帐幕,仍是老传统,东一堆的西一堆,混乱无序,不够严整。
对这事,军臣单于倒没有严令,要匈奴把帐幕摆放得整洁有序。
军臣单于认为住进羊圈的狼。
仍然是狼!军臣单于的王帐是平常帐幕的十几倍大,帐顶的金鹰,振翅腾空,似欲飞去。
在日光下,放着金光。
格外刺眼。
王帐中,欢声笑语不断,军臣单于与一众大臣正在痛饮。
自从得了中行说之计后,军臣单于的怒气消了,心情大好,没事时。
就把一众大臣找来,与大臣痛饮。
战事不顺,军臣单于心情不好,一见面骂得他们狗血淋头,哪有酒肉。
如今,军臣单于改了性子,恢复了旧观,酒来肉往,你好我好大家好,大臣们岂能不凑趣,欢宴其间?是以,这饮宴比起以往更多三分欢乐气氛。
更多几分马屁。
军臣单于手中一把黄金小刀。
轻轻割着羊肉,割下一小块羊肉,慢吞吞的塞进嘴里。
这等候的日子真是难以打发,就连吃羊肉,也得省着点吃,要不然,三下五除二吃饱了,时间怎么打发?“禀大单于,汉军向北进发了!”亲卫进来,急急忙忙的禀报。
“好!”军臣单于手中的黄金小刀狠狠扎在羊腿上:“周阳,你终于是熬不住了!”“汉人来人!”“汉人送逝世来了!”一众大臣兴高采烈,七嘴八舌的鄙夷起汉军。
和匈奴打野战,那是找逝世,要他们不高兴都不成。
他们要是知道周阳有对付匈奴的措施,确定高兴不起来了,问题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更不会信任。
“大单于,汉军在雁门城下励军,请出了汉皇的血诏。”
亲卫接着禀报:“说是要和大匈奴拼命,要拼棹大匈奴,让大匈奴数年不能南下!”军臣单于会派哨骑侦察。
这点。
周阳早就预感到了。
下令给赵破奴。
只要匈奴哨骑不要靠得太近,就由他们去,借机给军臣单于转达一个消息。
当然,周阳要转达的消息,并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个,这需要费些心思能力猜得出来。
“和大匈奴的勇士拼命?”军臣单于猛的站起来,仰天大笑:“他们那是找逝世!周阳拿什么和大匈奴的勇士拼?他有大匈奴的战马多吗?他有大匈奴的骑兵多吗?长城下,一马平”正是骑兵驰骋的利益所,大匈奴的勇士会把他们杀光!你们,要把弯刀磨利,莫要到时刀不利,砍不断汉人的脖子!”“哈哈!”一众大臣,开怀大笑起来。
和匈奴拼命,嫌自己活得长么?这是他们这辈子听到最搞笑的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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