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世民心中稍有安慰,汉段时间因为王平安不在长安,炮物介治出谋划策,李治便又恢复了窝窝囊囊的本色,李世民对他的不满情绪,又开如增加起来,再加上白天李治哭得跟个幼童似的,更让他不满!
可没想到,只半天功夫,李治再进甘露殿,竟然变得这么有气势,而且还大叫着直觉,当众说他信得过王平安,这个事要是日后被王平安知道,那王平安不得死心塌地地辅佐他么,而且看在众臣的眼里,也必都觉得太子恩义,绝非薄情寡义之人!
李世民坐直了身子,摸了摸胡须,心中感叹,儿子长大了,终于会拉拢人心了!
长孙无忌心里也是欢喜,好啊,治儿开始懂得什么叫做帝王之术了,他做得对,做得好,不管房玄龄的死讯是真是假,治儿都是最终的赢家,他会得到大臣们忠心的拥待。嗯,想起来了,当初皇上也用过这招!
大臣们则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治,他们想起了凌烟阁,上面那些功臣的画像,虽然皇帝从没说过什么,但宫中传出消息,说皇上每有闲暇,总是会去那里坐坐,回忆当年的往事。有情有义,千古明君!没想到太子。也是这样的重情之人啊!
李治毫无理由的支持王平安,硬说房玄龄没有死,否则妻平安一定会上报,不会等到别人先送奏章来,别看他这种做法很有些“莫名其妙”但朝堂上的所有人,就统统都吃他这一套!
李治的人品值,嗖嗖往上窜!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但愿事情,如我儿兄得一般!”
可那个跪着的心腹却着急了,他说谎。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在说谎,因为他断定房玄龄非死不可,强盗被逼得狗急跳墙之时,什么事做不出来,不杀害人质,,这是不可能的,换做自己是强盗,也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房玄龄和王文度啊!
他赶紧大声道:“太子殿下小人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李治瞪了他一眼,喝道:“确无半点虚假,因为都是假的!值殿武士何在,将这人关入天牢,等候发落!”
按道理来讲,朝堂之上,只有两个人可以下达这样的命令,一个是李世民,一个是长孙无忌,他虽然是太子是储君,但也没有权力下这么武断的命令,毕竟他还没登基呢!
可是,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都没说话,反而一起点了点头,心中都想:“好,上位者理应有此气魄。做事就应当果断,说一不二!”
值殿武士上前,将心腹拎了出去,关进天牢。
李世民向李治招手,道:“治儿,过来。”
李治有些冒虚汗,他从来没这么牛气冲天过,头一回这么英明神武,挺不适应的。见父皇召唤,便走上了台阶,来到李世民的跟前。
李世民着着儿子,老怀大慰,道:“治儿,希望你的直觉是对的,你房叔父没有遇到危险!”
李治大声道:“房叔父绝不会有危险的!”话说得大声,可腿肚子却有点抽筋,千万不要真的遇难啊,要不然我可丢人丢到家了。心里有些微微后悔,要是不这么当廷说出来就好了,那个小女子的主意,也不知会不会真的灵验。
廷上大臣议论纷纷,说了好半天,直到二更天,这才散了,对于房玄龄的死讯,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来,他们能做的事,只有派人赶去折柳县,打探消息。
李世民没对李治有什么明显的夸奖,但神色之间,却是和蔼了许多,还留他吃了宵夜。李治却一直心中揣揣,深怕那个小女子的主意不灵。
回到丽正殿后,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整夜失眠,第二天一早,便急不可待地跑到了丽夏殿,去找武媚娘,问她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没主意,可武媚娘的主意却很正,告诉李治不用着急,静观其变,就在明后天,一定会再有奏章送来。
武媚娘安慰完李治后,竟然拉着他一起去了花园,找了个小土坡,在一个小小香炉里点上香,他俩一起焚香祷告,求老天爷帮忙,王平安的奏章千万千万要送来啊,房玄龄千万千万不要有事啊!
李治本来不怎么相信这套,可现在又没别的办法,只好跟着武媚娘祈祷。求了半天老天爷之后,他忽然有点明白过味儿来了,难不成武媚娘这小女子,她对于那个主意,也没有把握?要不然干嘛求老天爷帮忙啊?
折柳拜
王平安站在城头,看着工地,他身后站了一大群的人,古蓝田和尤修洁等人都在,苏定方和秋仁杰也都陪着他。王平安问道:“这些日子倒是消停得很,折柳无事,草原上也无事。消停得让我有些疑心。难道折柳大盗这么容易就摆平吗,与情理不合啊!”
古蓝田道:“有啥不合的,我军势大,那些强盗向来只占便宜不吃亏,估计他们早跑了,换个山头。继续当贼呗!”
王平安看了眼尤修洁,道:“尤大人。你说呢?尤大人,尤大人,想什么呢?”
尤修洁很有些神不守舍。这些日子,他一直担心奏章的事,虽然又派出了导一批心腹出马,想追回奏章,但却一直没有消息,不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听王平安叫他,他一个激灵,啊了声,道:“王侯爷,你说什么,下官没有听清。”
王平安道:“我刚才说折柳大盗,会不会正在暗地里策划什么行动,想耍报复我们?”
尤修洁又啊了声,说道:“下官看房相爷和王将军,自从被救回来后,身子一直挺虚,便特地叫人去采办了些补药,这就煎煎去,给他们滋补身子!”说着话,竟然迷迷糊糊地,转身下城,走了。
王平安和古蓝田互视一眼。王平安皱眉道:“他这是怎么了,为何答非所问,不知所云啊?”
古蓝田哼了声,道:“谁知道,怕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这么急着巴结房相爷,准没好事!”
王平安冲尤修洁叫道:“尤大人,你采办的是什么补药?补药可不能乱吃,要不要我给你”唉,这人到底怎么了,跟丢魂儿似的!”
古蓝田忽道:“王侯”尔刚说宗众此日子太消停,怕是说错了,估计要来事儿旧州小用,他一指城下,就见一匹快马飞奔而来。
王平安转过头。也向下面看去,道:“是突厥兵,是咱们撒出去的斥候。”
说话间,那名斥候飞马到了城下,抬头望向城楼,见王平安在上面,他便打马进入修好的城门,直接上墙,人没下马,就叫道:“平安汗,末将探到了敌情,北边有一支军队正在往这个方向赶来,先头部队有三千人,后面大队尚未探得人数,末将先回来禀报,兄弟们绕过敌兵先锋,去探后面的大队了!”
王平安微微一怔,道:“果然来事儿了,我就说不可能这么消停的。可曾探得是谁的军队,是不是那个达颜部的?”
斥候摇头道:“没有探出来,先头部队什么旗号都没有打,而且奔行极快。看样子是要奔袭!”
古蓝田哼了声,道:“奔袭,突厥人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王平安转头对苏定方道:“立即传令下去,让老弱进城。还有,集合军队,准备作战!”
苏定方却问道:“是要守城。还是要野战?”
王平安眨了眨眼睛,心想:“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打过仗!”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苏定方看向古蓝田,玉门关的大都督都没说话呢,他不好发表意见。
古蓝田道:“当然是先守城了,这大冷天的和突厥兵打野战。就算赢了也是惨胜,得不偿失!”
苏定方想了想,道:“古大都督所言极是。不过依末将看,城墙尚未完全修好,光靠守城,怕是守不了多久。不如先把军队集合起来,然后再做计较如何?”
王平安点了点头,道:“那也行,就先把军队集结起来吧,然后再说别的。”
折柳突厥兵已经分散到了各地,去找各自的草场。折柳县极大,士兵分散,如果想要集结起来,最少也得一天的时间,要是耽误了时间,没等军队集结起来呢,敌人先打过来了。那岂不糟糕。
苏定方答应一声,领命下城去了。
王平安又问那斥候道:“那支军队是冲这个方向来的,但目标是折柳吗?还是向沙州或是玉门关?”
斥候摇头道:“太具体的,需当后面的兄弟探明,那支军队奔行得太快,探得时已离咱们这儿有二百来里了。现在估计只有一百五六十里,至少要到一百里左右的地方,才能断定走往哪个方向,直冲过来是咱们折柳,往西是沙州,往东是玉门关。”
王平安摆手道:“知道了,再探!”
斥候纵马下墙,又出城去了。
王平安道:“我估计,肯定是来奔袭折柳的,但是想以三千先锋破折柳,未免太托大了吧!”
古蓝田笑了笑,道:“王侯爷,你就放心吧,敌兵先锋是不会真的攻城的,就算城墙再破烂也没关系。敌兵先锋到来之后,只会在城下乱叫嚷一通,引得我军出城,而他们一触即溃,待我军追上去时。跑不了多远。就得和他们的后续大队碰上,然后他们便会把我军围住厮杀。待我军出动大队时,他们会再跑,我军撤回,他们又跟上来。突厥人打仗来来去去就这么一招,多少年都没变过,所以你一点都不用担心!”
“那如果我们不出城,他们会不会真的攻城呢?”王平安皱眉道。
古蓝田摇头道:“那也不怕,只需派出斥候,通知我的玉门关。让军队出关,慢慢朝这里行进。就能把他们吓跑!”
王平安哦了声,道:“那就是说不会真的打大仗了,只是你吓唬我,我吓唬你而已?那敌人跑来干嘛,能得到什么好处?”
古蓝田笑道:“王侯爷,没好处的事儿,谁肯做啊?我的玉门关和你的折柳没什么油水,可沙州那边油水可足,他们只需分出一部份兵力佯攻,拖住我们,另一部份去劫掠沙州周边,抢到的东西,就足够过冬了!”
“原来用的是声东击西之法。”王平安点了点头,又道:“我是沙州都督,沙州那边也得照顾一下,要不然咱们也分兵吧,去堵敌军。
古蓝田心想:“沙州遭不遭劫,关我屁事!”他假装思考了一下,道:“似乎不必着急分兵,先看看敌人的动向吧,如果真的如我们所料,他们玩声东击西,我们再分兵不迟。”
王平安则心想:“那时再分兵,岂不晚了?看来这家伙指望不上,又开始算计别人了,玩心眼儿玩不够!”不好直接挑明,他道:“耍不这样吧,古大都督去陪陪房相爷他们,我去集结军队,准备迎敌。”
古蓝田当即说好,下城去城堡了。
王平安也下了城,招集侍卫团,亲自提兵出城,去探察敌情。带着侍卫团走出十来里,登上一处高岗,向北面眺望,却看不到有敌人来袭。
没过多一会儿,第二批斥候奔回,向王平安报告,说那队敌兵先锋,转向去宝石湖了,他们看清了领兵之人。竟然是那个曲智茂!
王平安心想:“确定了,来袭的敌军就是达颜部的突厥兵。这曲智茂向达颜部借了兵来,他不甘心老巢被毁,所以半道转向,去看陷空山。
他嘿了一声,对手下们道:“这个曲智茂,当真是没什么大出息,他要是直接来攻,趁我没集结好军队,说不定会打我个措手不及,可偏偏要回家看看,时间上耽误了,再来可就是我打他了!”
欧阳兄弟们都笑了,顺着他的话茬儿。取笑曲智茂。
又过了一会儿,第三批斥候回来。这次回来的斥候全都是拼命打马狂奔,他们看到山岗上的王平安,离得老远就叫了起来,喊的是突厥话,表情甚是焦急。
耶律俊哥儿听了,脸色苍白,道:“主人,探明敌军大队了。是达颜部的突厥兵,他们举部来攻,控弦者二十万,二十万啊,这回肯定是要打大仗了!”王平安大吃一惊,叫道:“二十万,他们有这么多的突厥兵吗?”
第四百六十八章比比谁更无赖
二米是圭平安大吃惊,他身边的侍卫仓也都被震了个,出一道!二十万控弦,什么意思?有二十万人来攻?那也不用守城,收拾行李,赶紧往玉门关跑吧!
耶律俊哥儿忙道:“不是二十万突厥兵。主人莫要误会,控弦和突厥兵不太一样。”
没等他开始解释,那些狂奔而来的斥候便到了岗下,纵马上岗,跑到了王平安的跟前。这些斥候个个慌张,上了山岗,不及下马,就冲王平安喊了一通突厥话。
王平安忙道:“不要着急,先喘口气,慢慢说!”
斥候们跳下战马,重重喘了几口粗气,这才把敌情说了出来,他们的中原话不算好,只能算是略通。禀报之时难免夹杂着突厥话,好在有耶律俊哥儿在旁翻泽,王平安能够听得懂。
在由曲智茂率领的三千先锋之后。行进的是达颜部的本部人马,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举部来攻,没有老弱,全都是青壮。不过这里的青壮指的不是青年男子,也有青年女子。
在大唐的朝廷里,一提起突厥部有多大,往往采用“帐”来记数,而说到来攻人马,便会有“控弦。来记数,而真正要开战时,那就和府兵一样记数了,说是有多少个突厥兵。
控弦是指能参加战斗的突厥人。突厥女子和中原女子可大不一样。不能说所有人都能开强弓,但十个青年突厥女子里,有八个能开弓的。这个不算夸张。
战斗,也并不是特指短兵相接。相反,突厥人一般来讲,还真的很少和敌人捉对厮杀,而是利用骑射攻敌,攻的快,退得也快。如此会不会开弓,就很重要了。
中原步兵冲锋,列成方阵,女子肯定不能加入队列,攻不够犀利,而逃又逃不快。可突厥人不一样,只要能骑得了快马,能够开弓放箭。那就是一咋。战士,可以男女齐上阵。男子近身厮杀,而女子远处攻敌。互相配合!
所以突厥人南下中原之时,往往便吓唬边关守将,我们部落有多么多么的强大,有控弦多少多少。
一开始,这种说法相当吓人,可后来边关守将也明白了,所谓控弦原来是算了女人进去啊。那就无所谓了。当然如果边关守将打跑了突厥人,记战功时,他们仍是会把突厥女人当做真正战士的,选择性忘掉她们是女人这回事,那样战功才大呀!
可现在折柳县没法无所谓了小达颜部来了二十万控弦,未免太多了。减去一半,也有十万突厥兵呢,而且还不是折柳突厥兵那样又累又饿半个冬天的疲兵,两军不用开战,胜负便知!
王平安听了解释之后,也是急的上窜下跳,他问道:“咱们大唐得罪达颜部了吗,好象没有吧。他们干嘛举部来攻,难不成要和我大唐决战不成?”
欧阳利也道:“那个达颜部的汗王。是想要挑大旗,自己当突厥可汗吧?。
王平安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摇头道:“不象,如果那个汗王要自立为可汗,那应该巴结我大唐朝廷才对,哪可能领兵来攻,那不等于同时竖立两个大敌么。大唐和突厥可汗他都得罪了!”
他挥手道:“再探,务必查清楚达颜部的动向。”
斥候们齐声答应,喝了几口水。又再上马。一名斥候上马跑下让。岗。没走多远,又调转马头,奔回山岗。这名斥候对王平安道:“平安汗,我们去探达颜部,他们也必会派人来探我们,您可一定要做好准备啊”。
王平安嗯了声,看向这名斥候,道:“好,我定会小心戒备。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看这个突厥兵有些眼熟,但记不起是谁来了。
这名斥候在马上抚胸行礼,道:小人名叫噶巴子,平安汗认识俺的阿爹!”说完,下岗走了。
王平安心想:“口葛巴子?他是谁,他的阿爹又是谁?”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
耶律俊哥儿平常和突厥兵相处的多。他小声道:“在甘州时,他爹曾跟着主人去了那座镇子,有赤格巴的那晚!”
“哦,原来是他们爷俩儿!”王平安这才想起来。心中不免感慨。他都没记住谁是噶巴子,可只是当时对他们稍好一些,人家便牢牢的记住了那对自己来说,微不足道的关心,关键时玄,肯出大力。
他叹了口气,道:“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回城吧,早早做好准备,估计明天达颜部的军队。便会到达折柳带着侍卫们,返回了折柳县。
此时敌兵来袭的消息,已然传了出去,折柳突厥兵迅速向县城集结。速度非常之快。从传出消息到现在,不过才两个时辰,就有两万多的折柳突厥兵奔到了县城。
天寒地冻。破损的城墙没能完全修好,如果敌军真的攻起城来怕守城墙是守不住的,到最后要么巷战,要么拉出城去野贼,这是无法避免的!
苏定方命令突厥兵砍伐树木小做成栅仁,汉在城墙。当做城防用外又临时做了些粗糙的惟习。安置在城外。人多好办事,照他们干活的速度,估计明天天亮之时,就能弄好城防,但有没有实际效用,那就两说了!
王平安回到城里,直接进堡,去见房玄龄他们,商量应该怎么抗敌。
进了城堡内的大厅,这座大厅名叫聚宝堂,是强盗们坐地分脏的地方,王平安感觉这个名字还不错,所以也没改名,匾额没摘,仍在梁上挂着。
房玄龄坐在聚宝堂的正中,两边王文度和古蓝田相陪,却不见尤修洁。不知他跑哪儿去了。
见王平安回来,房玄龄笑道:“无病,大冷天的出去查探敌情。想必辛苦。来来,这里有上好的参汤,你喝一碗他指了指桌上的一个小瓷盆。
王平安见他不慌不忙的,心中稍定。找了个座个坐了下来,道:“参汤倒不必了。房大人,来的敌人是达颜部,由曲智茂做先锋,这件事情您已经知晓了吧?”
房玄龄嗯了声,道:“有斥候来报过了。城防还没弄好吧?如果来不及,那就不用弄了他看王平安不解,又道:“放心好了,来犯的突厥兵,不会真的进攻折柳的。只是吓唬咱们,吓唬你罢了,他们是要去攻打沙州。”
王平安看了眼一旁的古蓝田。见古大都督撇着嘴,摸着下巴不出声,他干笑几声,道:“原来是要去攻打沙州,可下官同时也是沙州都督,是否要派兵去呢?”
房玄龄摆手道:“没必耍。老夫已经派人去通知沙州刺史了,估计刺史已经让周边百姓入城了,来犯之敌得不到什么好处的。”
王平艾眨巴眨巴眼睛,心想:“那达颜的人岂不是要白跑一趟。他们不会那么傻吧?咱们料到的事。他们来之前,哪可能料不到”。
房玄龄道:“无病,你是头一回和突厥部落打交道吧?还不明白他们做事的方式他为王平安解释起当前的情况来了。
达颜部的突厥兵是曲智茂引来的,这点不会有错。但达颜部汗王才不会傻到白借兵给他呢,非得有好处才行,所以必是以调停为借口来的。至于一个强盗头子和大唐朝廷有什么好调停的”那无所谓,只要有个借口能来就成了!
曲智茂借的那支先锋部队,必会在城下乱咋呼一通,作势强攻。
这时达颜部的汗王赶到,便会和王平安说,我们上当了,被曲智茂给骗了,乱编一通理由,反正就是他们被骗了。但来得容易,回去难了。因为没有粮食,没有物资啊。所以你们大唐人想让我们滚蛋,就支持点吧,要是不给我们就赖着不走!
这是变相的要挟,不是达颜部不想走,而是他们没法儿走,他们又是被骗的,所以从道义上来讲。没法跟他们大打出手。这边他们谈判。用软刀子,而沙州那边他们就不会客气了,必会大抢周边。
折柳这边是非答应他们的条件不可的,顶多给的物资打折扣罢了。不答应不行啊,他们赖着不走。在城外吃喝拉撒睡,谁受得了啊!他们都豁出去不要脸了,谁还能把他们怎么样?到最后,达颜部拿了折柳提供的物资,带着从沙州抢来的财物,回草原了。要是王平安非追究他们抢沙州的事,他们反倒会说,我们抢沙州,是因为没吃的,而你们又拖拉,不支援我们。不是我们要抢。是你们逼着我们抢的,都是你们的错!
反正达颜部来这趟,肯定满载而归,不会吃亏,至于日后唐军会不会报复,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听完房玄龄说完,王平安咧了咧嘴。道:“那达颜部的汗王,再怎么也是一方枭雄,不会这么不要脸吧?”
“不要脸?。古蓝田说话了,他道:“我在玉门关这些年,比这不要脸的事都见得多了,这次是突厥人最要脸的一次,好歹他们还伞曲智茂当个理由呢吧!”
王平安很有些迷糊,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哪,就等着他们施展这恶心人的招术,全无破解之法?。
房玄龄和古蓝田沉默了,好半晌。房玄龄才道:“按着现在的情况来看,也只能如此了,开战我军胜算不大,而且实无必要,敌我双方都没有开战的打算,可如果不开战,,那就只能苦一苦沙州周边的百姓了。希望他们都能尽早入城,减少损失吧。面对这些无赖,也真是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王平安心下极是不满,做为一国宰相,舍小而取大,从全局着想。倒也说不出他的错误来,可苦一苦百姓,这几个字里面,会包含多少的家破人亡啊!
他呼地站起了身,道:“房大人,你说得很对,下官佩服。但既然达颜部的汗王是咋。无赖,那我们何不也当当无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