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栋国有些诧异的看着方文照，他想不通，挪几艘军舰给海警这样的话怎么能从对方嘴里说出来。
把我海军当地主老财了？
刚有些起色，就想着过来打土豪了？
“老方，你这句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挪几艘军舰给你海警？你看我海军像大户人家么？”
“老许，伱瞒我没用。”
方文照笑眯眯的说道，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我海警船和你海军一起出动过多少次了？你北方舰队有哪些军舰我还不知道？那艘052，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就根本就不是052！”
“052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每次出现紧急情况，那艘052都是冲在第一个！这像是052该做的么？这应该是051c的责任！”
“051c可是现代化军舰啊，052可不是。”
方文照意味深长的样子，看得许栋国嘴角微微一抽。
海军努力的在瞒住所有人，不让任何人知道海军的发展。
没想到，方文照却通过多次海警和海军配合工作的契机，察觉到了那艘052b的异常。
确实，那艘052b上的用油漆标注的型号还是052，这也是迷惑探子的一种手段。
似乎看到许栋国微变的神色，方文照继续道。
“你海军有重要任务，保家卫国！我海警呢，平常就负责维护海域的秩序，保护渔民的安全，并及时发现险情。现在局势紧张，我海警那几艘破船肯定扛不住那么大的压力。”
“咱俩都老交情了，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那艘掩人耳目的052我海警不贪，051c我也不要！以前的那个051或者052，随便拿一艘，我海警不介意的。”
“老方！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你真当我海军是地主老财了？”
许栋国急了。
“051已经退役了，拉出来服役，你海警每年那点预算够它的维护费么？”
咳——
方文照连忙轻咳一声。
“这不还有052么。”
“嘿！你——”
许栋国差点被气笑了。
“052？那可是导弹驱逐舰啊！那是能给海警用的么？谁家海警用导弹驱逐舰啊？你胃口也太大了。”
虽然052海军现在已经看不上了，但是052毕竟是导驱，海军得多大的魄力，才能将之割舍。
更何况，052的造价并不便宜。
放眼看去，整个海军三大舰队也就三艘052。
挪一艘，舰队自己都没法过日子了。
“那我不管！”
方文照厚着脸皮道。
“你海军的军舰多久也用不上一次！我海警的海警船呢？以前还隔三差五出动一次！现在好了，这几个月天天在外面跑，连维护的时间都腾不出来。”
“放在你那落灰也是落灰，挪个一艘出来。”
方文照补充道：“就一艘！不管什么型号的都行！”
许栋国看着方文照，突然笑着说道。
“要是我说没有呢？”
“那我就不走了。”
“我管你午饭！”
“老许，你是油盐不进啊。”方文照急了，“你总不会希望我海警用海警船把人家给喝退吧？这特么不现实啊！那都是活靶子啊！”
“他们不会那么冲动的！”许栋国正色道。
“哼！三个月前，他们的活动也没有这么频繁！”
方文照一句话，顿时将许栋国给堵得哑口无言。
虽然方文照没有明说，但许栋国听出了对方的画外音。
好处和面子你海军收了，现在烂摊子让我海警来收拾！
就是打发叫子，也得给点好处吧！
这件事，许栋国自知理亏。
但他转念一想，052c即将服役！到时候会分给哪个舰队呢？
三大舰队都迫切需要052c，因为它太强了，到时候三位首长必然会争得面红耳赤！当初两艘956e，三人就争过。
而今北方舰队像模像样的军舰，一艘是由052改良出来的052b、一艘051c还有两艘053h3护卫舰，导弹艇、多功能补给舰若干，还有一艘核潜艇和两艘常规潜艇。
水上主战军舰就4艘！
不过相比于南部舰队和东方舰队，北方舰队的实力从原先的最低一跃成为最强。
有052b在，到时候争052c的时候，就没有胜算了。
想到这里，许栋国也不由得的动了一些念头。他突然发现，给出一艘军舰，是个不错的选择。
导弹艇肯定不能给，那是战时所用，而且体量不大，改成海警船反而将价值减小化了。
“这样吧，我向刘首长打个申请！看看能不能把一艘053h3护卫舰，挪给你海警使用，如何？”
方文照也不挑，当即喜道：“正合我意！”
许栋国愣了一下，随即快速反应过来。
“合着你就在等我这句话？”
就算上次海军理亏，海警上来要一艘军舰，也不可能直接要导弹驱逐舰啊！
现在来看，对方是故意漫天要价，就等着自己落地还钱呢。
他们的目标，就是053h3护卫舰。
紧接着，方文照取出一份文件起身递过去，并解释道。
“这是京城海军总署李局长让我交给你们刘首长的信！就拜托老许你转交一下了。”
“053h3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要快噢！”
叮嘱完，方文照乐呵呵的离开了。
他前脚刚踏出门，就忍不住的哼起了小曲，可见他心里美得不行。
看了一眼手上的信，再看了看方文照的背影，许栋国无奈苦笑。
“上了他的鬼当！”
感慨一声，许栋国立刻拿起电话联系刘华明，准备将这件事汇报上去。
而坐上车回海警北方总局的方文照心情大好，立刻和李局长汇报了这件事。
得知方文照这么轻易就办妥了这件事，李局长也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想还表扬了方文照效率高。
放下电话，方文照喜色都快浮上脸了。
“那可是护卫舰呐！谁家海警有这个牌面？回去得好好搞搞，得重新粉刷一下……”
就在方文照思索之际，手中的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
“是我，方文照。”
“长官，海域上出了点事！情况非常紧急！”
方文照心神一凛，还没高兴几分钟呢，糟糕的事情就找上门。
与此同时，东荒部落海自本部会议室。
就在刚才方文照和许栋国商议事情的时候，海自本部召开了秘密会议。
海自最高指挥官村下早木，海自情报部负责人树上田夫，海自负责人井下和田等人都在。
会议室内的气氛异常严肃。
井下和田道：“早木将军，第四艘金刚级导驱已经正式下水测试了，抓抓紧十月底可以正式服役！”
“所有问题都解决了？”村下早木问道。
“嗨！大的问题都解决了，现在就看下水测试过程中会遇到哪些细小的系统性问题！”
“这次不会出意外了？”
“请早木将军放心，我可以在这里做担保！”
听得此话，村下早木略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会议刚开始就收到一个好消息，他心情还是不错的。
紧接着，他又看向树上田夫，问道。
“田夫君，你部工作进展情况如何了？”
“早木将军，那批被对面带走的高精尖设备，我派人秘密调查了三个月多……”
没等他说完，村下早木直接道：“告诉我结果！”
迟疑了一下，树上田夫起身道。
“早木将军，没有查到。”
“什么！没有查到？”村下早木面带怒容。
三个多月前那件事，对于海自而言是奇耻大辱！它就像一根刺一样，始终卡在村下早木的喉咙里，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让他难受之极。
“八嘎！”
上次井下和田擅自做主，距离双方热战只差一线，村下早木都没有如此爆过粗口。
可见他内心的愤怒。
“田夫君，你知道内阁那些人怎么说我海自的么？说我们越活越回头了！连对面都能骑到我们头上了！”
村下早木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对方，寒声道。
“我给了你这么久的时间，你却给我一个查不到？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
“对不起，早木将军！”树上田夫低垂着头，语气诚恳。
“当时出了事之后，我立刻派人去山号本应该抵达的港口蹲着。结果没有蹲到山号。”
“为何？”
树上田夫连忙解释道：“我推断，海域之事让对方警觉了起来，所以临时换了地点。”
“紧接着我就派人联系了他们，但后来得知，当时山号上有对方的海警人员，所以当时山号上的人并没有和我们取得联系！”
村下早木问道：“山号上的人呢，他们总该知道消息的吧？”
“是的，早木将军。”树上田夫道：“事后他们回来后，我立刻带人将他们控制了起来。”
“经过盘问，我立刻派人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进行了重点筛查！总共了近一个星期，终于找到了他们卸货的地点。”
井下和田连忙问道：“军事重地，不便进入？”
情报部的事情他手伸不到，相关情况他也不知道。
“不是！”
“不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甚至出动了军舰护航，居然没有送到军事重地？”井下和田眉头紧锁，有些不解，“难道我们之前的推断错了？”
当初他们推断山号上的高精尖设备必然是海军用来打造新式军舰的。
送到军事重地，也在情理之中。
眼下的情况，却和他们的推测有了出入。
“就一处非常普通的港口。”树上田夫快速解释道：“后来我派人对那处港口做了细致的调查，发现当日有关山号所有的记录全都被删了！不论我派人如何调查，就是发现不了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我们没有猜错！这件事果然和军方有关！”井下和田正色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对那段时期内所有出入我方的船只、飞机进行调查！查阅了大量的数据，也确实发现了不少痕迹。”
“依然没有追查到下落？”井下和田问道。
树上田夫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自己刚才说的话，你是一句没听进去？
但凡我查到了，我会扯这么多有的没的么？
“早木将军。”树上田夫看向村下早木道：“这三个多月来，我情报部没有片刻的休息，无时无刻不在运转着。但显然，对方准备得非常充分，没有给我留下值得追踪下去的线索和机会。”
“请早木将军责罚！”
村下早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话锋一转问道：“当初在海域边界线亮相过的那艘军舰，确认是956e么？”
树上田夫当即道。
“早木将军，我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调查了这件事。不仅派人在对面调查，还派人去白熊部落查了一下。”
“告诉我结果。”
“可以确认一点，绝对不是956e！”
村下早木眉头微蹙：“不是956e？”
“是的，早木将军！我们买通了白熊部落海军内部的人，得到的数据和村雨号提供的数据，匹配不上！”
听得此话，村下早木缓缓闭上眼，随即靠在椅子上。
对于这个可能，他之前也做过很多的分析。
但考虑到自家海自的情况，他觉得是完整版或者加强版956e的可能最大！
即便如此，他也做了两手准备。
海域上这段时日之所以不平静，一方面是为了找回面子，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逼出那艘军舰，确认对方到底是不是956e！
在结果没有彻底落实之前，他不放心！
果然，他最担心也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艘能和村雨级导驱扳手腕的军舰，不是956e！
一时间，在场众人都沉默了。
这个消息对于海自而言，不太妙。
“早木将军，不就是一艘能够和村雨号相提并论的军舰而已么！算不上什么大事！”井下和田当即道。
“再说了，那艘只展现了防空水平，实战水平到底如何还是两说的事情！我们极有可能高估了它！”
“不管怎么说，村雨号只是首批下水的村雨级导驱！还有几艘比村雨号更强！”
顿了顿，井下和田正色道。
“我始终相信，那艘军舰无法和村雨级导弹驱逐舰相媲美！”
村下早木没有说话，依旧闭着眼靠在椅子上。
他考虑的并不是那艘军舰和村雨级导驱的作战水平对比情况。
而是对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实现军舰从非现代化到现代化的大步转变，这背后代表的意义绝不是对比作战水平那么简单。
好半响，他才道了一句。
“对面海军，突然有些看不透了啊。”
村下早木都这么说了，井下和田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眼见气氛有些凝重，海自另一位负责人当即开口道。
“早木将军，钓鱼计划还在执行，是否需要……”
听得此话，村下早木顿时睁开眼，看向对方问道。
“弘树君，进展如何了？”
所谓的钓鱼计划，就是村下早木准备的后手，旨在摸清那艘军舰的底线。
眼下已经查明，那艘军舰不是白熊部落出售的956e，钓鱼计划自然也就没了执行的必要了。
“一切顺利，渔网已经撒开，鱼饵已经上钩了！”
看了看时间，原田弘树继续道。
“只等抓住鱼饵，到时候对方必然着急，一切就会按照我们预先的方案发展。只是眼下这个情况……”瞥了一眼树上田夫，原田弘树没有继续说下去。
略一思索，村下早木拍板道：“都到这个环节了，那就继续执行！”
“嗨！我这就通知下去，准备收网！”
话毕，原田弘树匆匆离开了这里。
瞥了一眼原田弘树离去的背影，村下早木摆摆手道。
“散会！”
话毕，他起身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
对面海军变化，让他内心没由来的有了一股危机感。
说不上来缘由，但确确实实存在。
另一边，海域尽头刚刚泛起鱼肚白。
遥远的北方海域边界线，中型渔船海山号正以12节的航速朝着前方的公海驶去。
海山号主控制室内，船长张瑞柱盯着前方海域。
太阳浮出海面的景色虽美，但张瑞柱并没有心情看，显得心事重重。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深吸一口气，他压下内心的不安，朝着大副问道。
“距离目的地还有多久？”
“船长，快了，再有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两个多小时？”
看了看距离，张瑞柱道：“快进入公海了。通知下去，进入公海后一切都要小心行事，这段时间公海上很不安稳。”
“是，船长！”
张瑞柱在主控制内来回走动。
早前海警就下达了相关通知，若无必要最好不要前往公海捕鱼。
有些珍贵的鱼类资源，在公海捕到的概率比在海域专属经济区内更大。
没办法，大家最近一段时间内都在海域专属经济区内捕鱼，导致那些珍贵的鱼类资源捕到的越来越少了。
张瑞柱知道公海上不安稳本来也不想来的，但奈何公司要求，他不得不指挥海山号过来捕鱼。
“希望一切平安！”
两个小时后，他们即将抵达目的地，大副快速召集人手，准备在这一块海域进行捕捞作业。
安排好分工后，大副走进主控制室内，朝着张瑞柱道：“船长，附近什么船只都没有，我们肯定不会那么倒霉的。”
张瑞柱叮嘱道：“让弟兄们动作快点，弄完早些回去！”
“放心吧船长，我刚才都叮嘱过了！”
张瑞柱点了点头，略微放心了不少。
随着太阳逐渐升起，负责监视雷达情况的三副突然道。
“船长，有情况！”
张瑞柱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船长，东南方向距离我船20公里处发现神秘船只，速度12节！”
东南方向？
那不正好是东荒部落的方位么！
12节的航速，应该是渔船或者商船。
是东荒部落的么？
张瑞柱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能确定是我方的还是东荒部落的？”
三副摇摇头：“船长，除非我们和对方进行联系，否则无法确认。”
张瑞柱看向大副，问道：“还有多久到？”
“大概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
张瑞柱眉头紧锁，心情复杂。
倒不是怕了对方的渔船。
主要是前段时间海警刚下达通知，要尽量注意不要和对方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而且对方好像是吃了枪药一般，主动贴上来惹麻烦。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他也不希望因为一点小事而给国家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但转念一想，公司的任务必须要完成，否则影响弟兄们的工资。
都是靠这个养家糊口的！
就在他内心纠结之际，三副说道：“对方似乎不像是朝我们而来。”
凑到雷达显示器面前，张瑞柱重点关注了半响。
确认那艘船只的航线不是对准自己，顿时松了一口气。
“一会千万要抓紧！”他再次朝着大副叮嘱道。
“行，我马上去叮嘱一声！”
大副前脚刚走，无线电员就开口道。
“船长，收到对方传来的无线电。”
张瑞柱眉头一挑。
对方居然会主动联系自己，难道是友军？
“对方说什么？”
“船长，对方表示自己是东荒部落的渔船，本次只是单纯的作业，希望双方都能和睦相处！”
张瑞柱暗自嘀咕：奇了怪了，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几乎都是由对方找各种理由挑起的。
眼下突然上来表明态度，这让他内心大为困惑。
或许是和我们一样为了生计的。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句，随即道。
“立刻通知对方，我们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既然不是麻烦，张瑞柱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不少。
虽然两条航线不一样，但双方相向而行，距离越来越近。
“船长，到地点了，可以开始作业了。”大副道。
“我知道了！”
张瑞柱站在舷窗旁，眺望着距离己方越来越近即将擦肩而过的那艘渔船。
终于，双方擦肩而过，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张瑞柱不由得松一口气，他觉得对方应该是如他所想的那般。
也就在此时，三副突然喊道。
“船长，发现情况。”
“又怎么了？”
“距离我船东部20公里处，发现第二艘船，航速15节！”
“15节？那应该是商船了！”
话语刚落，张瑞柱又补充了一句：“不要一惊一乍的，很吓人的！”
三副尴尬的笑了笑。
没一会，三副就笑不出来了。
“船长，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那艘商船好像是朝着我们而来的！”
“朝我们而来？”
张瑞柱顿时一愣，随即想到一种可能。
难道航线相冲突了？
可能性归可能性，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即，他朝着远处眺望了一翻，19公里的距离，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
猛地，三副再次道。
“船长，第一艘船转变航向了！船长，不对劲，你快来看！”
张瑞柱再次凑到雷达显示器面前扫了一眼，果不其然，他看到那艘渔船正在绕一个大圈，似乎是要绕到己方后方！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翻出望远镜，朝着东方看去。
19公里的距离，肉眼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但通过望远镜，他能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横亘在视线尽头，可依旧有些模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瑞柱三番两次的擦了擦望远镜。
终于，那个模糊的影子露出了清晰的轮廓。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刺眼的旗帜，正迎风飘扬。
东荒部落的图腾旗！
目光下移，张瑞柱猛地吞了一口唾沫。
么的，这不是商船！
是军舰！
东荒部落海自的军舰！
堂堂军舰却以15节的航速露面，就算就用脚指头想，他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意图了！
几乎同一时间，张瑞柱内心的不安达到了顶点，他大喊。
“快！掉头！停止作业！掉头回航！”
主控制室内的众人全都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瑞柱火急火燎的吼道。
“特么的，还愣着干什么！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