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生啦”刘大夫不可置信地站起来,心里一个念头闪过,立即大声道,“她不是白仵作的徒弟吗一定是把产妇的肚子活生生给剖了,把娃儿拿出来了。“
刘大夫话一出,个个惊恐不已。
仵作不就是解剖人体的吗,说不定真把那一套用到活人身上,太恐怖太残忍了。
“刚才吴氏叫那么凄惨,不会是真的被剖了吧”一名妇人吓得瑟瑟发抖。
“沈傻子啊,说不定真能干出这种事。”
“沈海林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进去瞧瞧啊。”
沈海林听了刘大夫的话也是吓傻了,被人推了一把才惨白着脸往屋里走。
刘大夫在后面阴恻恻道,“胆敢剖腹取子,千万别饶了那恶丫头。“
“诶呀,海林啊,恭喜恭喜。”这时一直在屋内忙活的产婆抱着个包裹好的婴儿出来,笑容满面,“大胖小子,六斤六两。”
沈海林也没去抱孩子,颤声问道:“我,我家娘子.”
“瞧小两口感情就是好,孩子都不望一眼只顾着关心自家娘子了,你娘子好着呢,母子平安。”
“什么可是真的”沈海林说着冲进屋内。
屋里,村长夫人李氏正在那给产妇擦洗身子,见自家儿子突然闯进来忙呵斥道:“浑小子你进来做什么还不赶紧出去'
沈海林特意往床上望了一眼,床上被褥已经换过了,干干净净,自家女人好好的躺在那像是睡着了,哪有被人活生生的剖腹
沈海林连忙退出去,一把将刚出生的儿子抱在怀里,眼泪直流。
方才还说母子不保,转眼就变成了母子平安,沈丫头,沈丫头真的是活神仙,救了他们一家人!
外头,围观的人们也是面面相觑,刘大夫满脸不可思议,上前一把拽住沈海林手臂,“产妇真的没事真的母子平安你瞧清楚了“
沈海林没好气地瞪了刘大夫一眼:“当然瞧清楚了,母子平安,看来刘大夫的医术,可不比保和堂白掌柜高明啊。'
“这,这怎么可能”刘大夫惊讶极了。
有人怼他:“哪有什么不可能的孩子都生下来了,产妇也没事,你还不信呢”
“就是,这么多双眼睛瞧见了,刘大夫回去好好提升一下医术吧,省得将来害人。’
刘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拎起桌上的医药箱忿忿转身,一把拍开沈采萱递上来的诊金气冲冲地走了。
屋内,村长夫人李氏乐呵呵地给沈予桉道歉:“对不住啊沈丫头,方才你进屋的时候婶子还阻拦你.你可别怪婶子有眼无珠。”她可是亲眼看着这丫头双手捧住产妇肚子,把里面的孩子翻了个转,这一招恐怕天底下也就她一人会,太高明了。
沈予桉笑了笑,说了句没事。
她此刻也是满头大汗,承担了莫大的风险,产妇羊水都破了,全靠她的经验和手法才救下的人。
“沈丫头快坐下歇会儿,瞧把你给累得“李氏满是感激地招呼了一声,又叫外面打来一盆热水给沈予桉净手。
把手洗干净后,沈予桉问李氏要了纸笔,写了张药方。
孩子是生下来了,但产妇产道受伤必须服几天药防止感染。
把方子交给李婶交待了几句,沈予桉从屋内出来,沈海林站在屋门口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往沈予桉手里塞银子。
“沈丫头,你救了我婆娘和儿子,我沈海林欠你一个天大的恩情,这诊金你别嫌少,一定要收下。”
沈予桉笑着把银子推开:“海林哥,我嫂子和小侄子的命就只值五两银子”
这话一出大家都呆愣住,原本对沈予桉肃然起敬的人们又开始瞧不起她了。
那可是一锭五两的银子啊,在这种乡下可是一笔大钱了,竟然还嫌少这沈傻子可真贪心。
沈海林倒没生气,嘿嘿一笑道:“那沈丫头等等,我再去拿。’
沈予桉嘻嘻笑道:“海林哥,我嫂子和小侄子的命无价,这诊金你可给不起,就先欠着吧。”
大家听了恍然大悟,人家不肯要诊金,不是嫌少,又小瞧她了不是
沈予桉说完往院里走,这时村长的小女儿沈采宣迎了上来,感激道,“予桉妹妹,多谢你了。
沈采宣比沈予桉大一岁,容貌普通但人老实本份,沈予桉瞧了两眼,觉得跟沈大哥挺般配的,便笑道,“采宣姐,下回进县里抽空去凤鸣酒楼坐坐,大家乡里乡亲的,进去喝口茶聊下天,也没什么的。”
“好。”沈采宣大大方方应了,这时李婶子拎了一只鸡和一只鸭急急忙忙出来了。
“沈丫头,我见你院里也没养鸡没养鸭,在婶子这儿抓两只回去吃。”诊金不肯收,抓两只鸡鸭聊当诊金了。
沈予桉推脱不过,便笑嘻嘻地接了。
这时纪寻上前把装鸡鸭的篮子拎在手里,搂住沈予桉肩膀,“予桉辛苦了。”边说边怜爱地给她把湿答答的头发拢到脑后,“原本想让予桉给阿染生十个,既然这么辛苦那就减一半,生五个吧!”
围观的人们:这算是撒狗粮么好半晌大家才从纪寻那番震惊的话里回过神来,他俩走远了。
周婶望着沈予桉的背影一脸惭愧,“这丫头,还真是小瞧了她,真学了这么一手惊人的医术。”
“可不是以后大家可别再喊她沈傻子了,她哪里傻比咱们聪明多了。”
“说得对,往后啊对人家尊重着点。”
回家之后沈予桉找了个借口进空间泡了个澡,消除疲劳之后才出空间。
晚上把李婶子捉来的鸭子杀了,做了个子姜炒鸭,美美地吃了一顿。
很快几天过去,纪风修沐的头一天,沈予桉和纪寻收拾收拾,回县里去。
凤鸣酒楼在沈兴旺的打理下生意日渐火爆,沈予桉和纪寻负责收钱就行,这甩手掌柜当得也是美。
中午过了饭点酒楼清闲下来,沈予桉便和大娘大叔等人坐下来谈论几位哥哥的婚姻大事,纪寻坐在二楼会客室喝茶。
这时驿站有人送了封信过来,给纪寻的,沈予桉把信拿上去,又下楼商量大事去了。纪寻把信打开,是张能从京城里写来的。
看过信后纪寻噌地站了起来,脸上浮起一抹压制不住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