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阀第二百九十三章 风向突变_宙斯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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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风向突变


更新时间: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宋默然  分类: 历史 | 两宋元明 | 宋默然 | 宋阀 
第一卷风向突变

一月卜旬。宗颜娄宿果然如种师中等人预料的那般。留,珊刀兵力抚守潢关后,撤出了陕州

,奔向河南府。陕州境内非但黄河贯穿全境,北部更有中条山,地形上对于金军来说非常不利。

委宿担心如果在此地与宋军再战,极有可能重蹈定戎兵败的覆辙。进入河南府后,因赵桓南撤带

走西京留守张叔夜父子及其部队。娄宿得以通行无阻,轻取洛阳。这条路他非常熟悉,上次粘罕

率领西路军攻宋,就是从泽州直接南下渡过黄河,进占了大宋的西京洛阳。

他这一走,陕西六路的威胁暂时宣告解除。宣抚制置两司联合下军令。称为了迅收复被金军

攻占的地区,也为了重整陕西防务,命种师中撤军回长安,协助何灌措置军务,徐家三兄弟统兵

进驻华州、同州、河中府。又命远在宁州的曲端率军进驻坊州、廊州、丹州。

时曲端驻军宁州襄乐县。脱离战场五百余里。起初,所有人都没闹明白,耀州战役一结束,

他怎么就率军跑到环庆路所属的宁州去了?很快答案就揭晓,大军一到襄乐县。环庆帅司下属的

宁州兵马锋辖就被曲端下令,率所部听节制。他人多势众,宁州锋辖岂敢不听?这一来。就惹恼

了环庆大帅王似。在耀州的时候,你就对老子呼呼喝喝,说三道四,当时我率部参战也就忍你一

时,现在我都回环庆了,你居然还追过来!怎么?莫不是真想摆个总管诸军的都统制架势想要法

办我?曲师尹你得搞清楚,这里是陕西!

可没等王似难,曲端一道手令过去,以陕西六路制置司都统制的身份命令王似,率环庆军听

他节制,如敢违背,以抗命罪论处。把王似气得拍桌子骂娘,你曲端算个甚么东西?六路西军你

他娘的算老几?我就不信了,老子不听你节制,你还敢动武不成?

曲端敢不敢动武不晓得,但他很快就命部将李彦琪引军直趋庆阳府境内的合水县,与王似的

帅司相隔不到四十里。并再次严令王似,若仍旧抗命,一切后果自负!这一手的确大出王似意料

之外,按理说,曲端为陕西都统制,虽是个临时差距,但却有总管全军的权力,照制度来讲。自

己的确应该听他的命令。可在陕西这片地方,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包括朝廷的制度!曲端真

敢拿着鸡毛当令箭?环庆军可还不及他一半”

惊疑不定下,王似口头答应愿听节制。

曲端又下令,以陕华战事吃紧为由,让其往宁州军前,商讨军务。王惟的部下都劝他别去,

说曲端这个人不是善类。从他当初在耀州杀秦凤将领,并吞部队一事可见端倪,大帅若是去了,

恐遭不测。

可王似认为,曲端胆子再大。也不敢动他。自己既然承诺了听他节制,若拒不前往,反而给

他借口。杀秦凤将领总还有个由头。现在我已经答应听他节制,他还想怎样?部下又劝他带上兵

马,以防万一,王似遂以部将。统制官慕容消引三千精兵防备,前往宁州面见曲端。

宁州,襄乐县。

自率大军到达此地后,曲端将兵马尽数屯于城外,于城内设节堂。驻扎之后,约束部属,严

禁害民。因此颇得当地百姓称赞。因其在耀州击败耶律马五。威名大震,百姓都传诵说“有文有

武是曲大”

王似一行抵达襄乐县城北郊,已望见曲端军营绵延数里,声势骇人。甲干执枪操戈行走其间

。步伍整肃,纪律分明,足显曲师尹治军之严谨。

“大帅,曲端兵力如此强盛,可得谨慎小心呐。此时回头,还回得及!”部将慕容消又一次

劝说王似。

王似不过四十来岁,身长七尺出头,极魁伟,他是从士兵一级一级干上来的,什么大阵仗没

见过?但当他看到曲端军容鼎盛,心中亦惧。正犹豫时忽见一彪兵马自县城方向奔来,约有数百

骑,隔十数步距离时停下。为一将抱拳道:“卑职张中彦。奉曲都统将令,专来迎候大帅。”

慕容消及麾下官兵皆有敌意。纷纷执枪按刀,怒目而视。王似一时难以决断,若曲端真有害

我之心,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就在此时。那军营中也不知是在操练还是怎地。突然爆出震天的

呼喊声,环庆兵将个个震惊,人人警惧!

“王帅,请!”张中彦让部下闪开了道。作势请王似入城。

事已至此,骑虎难下,王似硬着头皮催动坐骑前行。心里想着,我好歹是一路帅臣,量曲端

不敢处置我。张中彦在前引路,不多时至襄乐城下,他却扯住了缰绳,又抱拳道:“帅府所在之

地,外来兵马皆不得入城,请王帅体谅。”

“不行!城中定然有诈!大帅,去不得!还是回庆阳府要紧!曲端若敢阻拦,卑职愿率部死

战保大帅周全!我环庆军也不是干吃饭的!”慕容清为环庆勇将,三十出头,生得方面大耳,孔

武有力。见张中彦说出这句话。当即劝诫道。

王似仍旧进退两难,没决断时,张中彦又道:“大帅若是不放心,可引若干卫士入城,至于

兵马。务必停在城外。”

王似好一阵没有表态,张中彦见状也不再催促,任由考虑。半晌之后,只见他回头对慕容清

说道:“你且引兵马驻在城外,我去去便来。不可生事。”

慕容清大惊!大帅这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曲端是何等人你就算不知道,总该听说过当初

的河中府事件吧?时任陕华路经略安抚使的曲端。为了扩充兵力,竟然袭击撤入河中府的平阳义

军,惹毛了泾原徐大帅的小堂弟徐九,带兵入河中缴了驻军的械,并抓捕了张中彦,对。就是面

前这撮鸟!

正要苦劝时,忽听王似以极快的语小声说道:“派人去长安。”语毕。只引数十卫士往襄乐

城内而去。慕容消一怔。再看时,大帅已经踏进了城门。补昨天欠下的

第一卷新配方新火药

城,张中彦态度大变,只顾在前头引路,再不与,个一字。那城里戒备森严,街上巡戈的士

兵比比皆是,王似也是带兵之人,看了这架势,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安。没多久,至一处大宅之

前。张中彦等人并不下马,只介绍说这是曲都统的帅府,请王大帅自行入内。

都走到这一毒了,已经没有回头之路,王似下了战马,整齐衣甲,手按刀柄引卫士登上台阶

。刚到门口,那侍卫武士便拦住去路:“都统严令,入节堂者不得携带兵刃

脸上闪过一抹怒意,王似直盯着面前这个也不知是队将还是都头的撮鸟。眼睛里快要喷出火

但仅仅片刻之后,他如言取下了佩刀,交到了对右手中。他一交刀,身后的卫士也只能缴械

这还没完,收完了兵器,对方又说道:“请长官随从减半入内。”

士可忍孰不可忍!王似突然作,一把极住那军官,厉声喝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但把守帅府大门的武士却蜂拥而前,将雪亮的枪尖对准了他。背后传来张中

彦的声音:“这是都统制的命令,请大帅见谅,不要为难下面的弟兄。”这话里,已然没有半丝

在城外时的敬意。

王似回过头去,只见张中彦引着百十余仍堵在帅府门前,根本没有撤走的意思。手不觉一松

。他知道,此番祸事了。滞立原处片刻后。这位环庆大帅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踏入门去,他的

身后,只剩下二十几名随从。

入了府门,网过照壁,又奔出一员军官,直盯着他语气生硬道:“都统钧旨,请大帅随从减

半入内

王似牙关紧咬,姓曲的,你莫欺人太甚!我王似也是六路大帅之一,历年来战功不比你小!

你这架势,分明是拿我当犯官对待!本欲怒。可瞥见左右两厢都是明枪执刀的士兵,此刻,他终

于体会到了人为砧板,我为鱼肉的感觉。

卫士哥被减半,只剩下十几人跟随,从照壁去节堂,不过二十步路。可王似走起来,却比登

天还艰难。他看到了节堂外林立的甲戈。也听到了自己心中狂跳的声音。曲师尹,你真想对我不

一只脚网踏上节堂之外,预料之中的话语再度响起在耳边:“都统,命令。请大帅单独入内

就这么十几个人,还被缴了械。带不带都没甚么两样。王似叹了口气,背对着手下挥了挥手,举

步跨入了节堂。随之而来的,是那些衣甲鲜明的士兵排成人墙,将他的卫士全数隔开。背后那

道大门。轰然关上!

心里一紧,知道自己凶多吉少,王似索性到放开了。抬起头来,朝堂上望去。只见一人端坐

于帅案之后,穿一领青色直掇。头上扎条逍遥巾。手里捧着书卷,正看得出神。这模样,谁看都

是一派儒雅作风。哪像是个统率万军的大将?可这个人,偏偏就正是陕西六路制置司都统制。曲

端曲师尹。

甩开战袍,王似抱起拳,将头别到一旁。沉声道:“环庆帅王似,见过曲都统

曲端没有反应,伸出两根手指翻了一页书,又自顾看了起来。王似等了一阵,又道:“环庆

帅王似,见过曲都统!”

对方还是没有搭理他,似乎看书看得入迷了,时而点头作赞许状,时而皱眉仿佛不敢芶同,

直到王似忍耐不住。厉声喝道:“曲都统!王某大小是个经略安抚使,岂容你这般羞辱”。

扔下:“让这粗鄙之人一声喝,书也看不下去了。”

王似恼羞成怒,几欲破口大骂,但想到此时在人家手掌心里,只能将那千般怒意化作万般无

奈,长身肃立,闭口不语。

曲端正襟危坐,直视着他。朗声道:“堂下何人?”

王似极力忍住,再次报道:“环庆帅王似。”

“所为何来?”曲端又问道。

王似心里暗骂,口中却回答道:“奉都统制军令,前来军前共商兵务

知%,万

“哦”曲端随口应了一声,突然话锋一转,笑道“你还真敢来?。

这话一出口,唬得王似脸色大变!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还真敢来?难道你真是想办了

曲端见他神情有异,冷笑道:“王似,你知罪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似心里已经一片雪亮,知道今天没有好果子吃。遂抗声问道:“敢问都

统,王某何罪之有?。

“哼!”曲端一声哼,举步走下堂来,至王似身两步停下,凌厉的目光落在对方脸上。“陕

华、廊延、环庆三路兵马征讨河东,本官率陕华军先行,你与那廊延张深迁延不前。贻误军机,

此罪一;两司于耀州集结兵马,你推托不往,后慑于严令,只派数千人前来,此罪二;我与金军

决战,你受命断敌退路,却撤离战场数十里,放金军逃窜。此罪三;战事方毕,你不得军令。擅

自带兵回州人,一中罪四;大军牵宁州,数召你系军前听受节制,你皆狸,此罪五。有此五罪,

你身为一路帅守,可知其中利害?。

王似听得满头冷汗,好你个曲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听明白了,你今天是给我下好了套

,等着我往里钻!好!既然撕破脸皮,我也不惧你!

“容王某问曲都统一句,你既为制置司都统制,有拱卫长安之重任。金军新败,你不去追击

,反而率军远离战场,这是为何?”王似反问道。

曲端面色不改,仰头笑道:“本官带兵。岂是你能过问的?”

“哼!大言欺人!你不说。我替你说!你前些年还只是泾原徐大帅麾下一名统制官,徐帅提

拔你,作了个兵马副都总管,可你却是转面无恩。自侍才干,屡屡目无长官。与徐帅势成水火。

李宣抚见你坏事,索性调你去新创的陕华路作帅守,可你呢,一到任,又和徐九冲突。所图的。

不就是扩充兵力么?及至金人入寇陕西,各路集兵马于你麾下,你又借招兵之机,大举充实行伍

。耀州一战方毕,你就借故杀了秦凤统军之将,吞并其部,而后立即远离战场,跑到我跟前来挑

事。打着都统制的旗号替自己保存实力,你又有什么资格问罪于我?。

%,万

王似看来是真火了,丝毫不给曲端留忙面,把对方老底抖了个干净。

曲端脸上肌肉一阵抖动,眯着眼睛看了对方半晌,忽地笑道:“我不与愚才作口舌之争,实

话说与你听,本官之所以率军至宁州,就是要追究你五大罪责。身为一路帅臣,藐视军法威严。

目无两司长官,国难当头之际,只顾自保而不思守土护民。我既为制置司都统制,负总管全军之

重任,岂能容你?”

王似把身板一挺,大声质问道:“你想作甚?”

曲端满面肃容,一字一顿道:“拿你法办!”

“你敢!我是环庆经略安抚使,要处置我,需得宣抚司亲自下令”。王似目眦欲裂,咬牙切

齿道。

曲端放声大笑,不屑道:“凭你?还不够级别!来人!”

随着这一声喝,大门被猛地撞开,全副武装的甲士奔入堂中,将王似围定。堂外,他的卫士

一阵骚动,却被两厢兵将弹压下去,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将王似拿下”。曲端大手一挥,士率都拿长枪胁迫王似,几名壮硕军汉上得前去,将其反

剪双手。死命将头按了下去!那王似本生得长大。此时却被按作一团。可他到底是武夫出身,将

腰一挺,几个壮汉都按压不住。双手一扯,将士兵拉个了趔趄。险些撞到一起。

曲端一见,声色俱厉:“王似!你罪大恶极,还胆敢反抗?。

王似牙关几乎咬碎,指着曲端的鼻子道:“姓曲的,今天王某遭你黑手。无话可说!不消这

等脖攒厮动粗,我自己会走!”

“押出去!”曲端不耐道。士兵拥着王似往节堂之外而去,跨过门槛时,他停下脚步,回头深深

盯了对方杰眼。

曲端视若无睹,王似前脚被押走,他立即颁下军令:“派员至庆阳。召环庆兵来属!”

三冉中旬,定戎城。

制置副使种师中撤走之后。徐原率军屯华州,徐胜还驻同州,徐卫遣张宪吴磷二将接手蒲津

浮桥壁垒,重整河中防务。自率虎捷主力坐镇定戎,虎视潢关。陕州金军慑于紫金虎威名,不敢

出关门半步。

战事一结束,定成局面稍稍安定一些后,徐卫立即上马了一项工程,那就是设立陕华路经略

安抚司都作院。他现在在陕华路的正式职务还是“权知定成军”但因为朝廷命他“同节陕华兵马

”实际上是为他扶正作铺垫。因此,严格说来,他现在就是陕华路的军事长官。况且,李纲当初

已经答应,将陕华路都作院设在定戎。所以,他以从平阳带回来的匠人作基础,正式设立了都作

“相公。成与不成,就看这一遭了都作院的一名都事工匠站在徐卫身后,满面郁闷地说道。

从平阳开始。招讨相公也不知是从哪讨来个偏方,非让匠人们更改火药配方,不断加大焰硝的比

可试来试去,跟旧配方没有什么区别,反倒是烟雾更大了。回到关中来还不消停,今天又让

把竹茹换成木炭。带到这郊外来燃放。其实吧,说句不该说的,招讨相公是武臣,武臣就是带兵

打仗的,这营造器械是我们匠人的职能,你这分明是越俎代庖嘛。

徐卫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处,轻笑道:“今天不成还有明天,事在人为,总有一天会成功

那都事面色更苦,好好好。左右从今往后就仰仗着你了,你说怎地就怎地。一至此,将手

一举,示意那头点火。只有数十步外。一名匠人执条木柴,走到一堆石块旁,蹲下身去,向后倾

着身子,伸出木柴之后,飞也似地窜开了。

徐卫眼皮都不眨一下,平阳守城戏山旧继紫金山浮桥!战后再次领略到了展火器的测前不具

备条件自不待言,现在万事具备,就必须得抓紧了。

“怎地?哑火了?”那名三十几岁的都事一怔后道。怎么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又等片玄,便

对徐卫道“相公。我使个人去查看?”

徐卫断然举起手制止了他,这些道,匠人比器械珍贵。这次火药的配方。自己完全是按照焰

硝、硫磺、木炭三种成分配的,不成功倒好,万一成功了,你派个。人去查看,正好碰上爆炸怎

么办?

左等右等,估计两泡尿都该撒完了,可埋藏火药的地方还是屁都没响一下。正当徐卫都打算

派人前去查看时,一声惊雷震天地!巨大的爆炸声骤然响起,那堆石块瞬间腾向天空!扬起漫天

的烟尘!

“不好!保护相公!”杜飞虎一声喝,同时飞身而上护住徐卫!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响,那炸

出的石块散落下来。砸在地上甚至能感觉到地皮在震动!所幸,没有伤着人!

匠人们膛目结舌,我等制了多年的火药。从来不曾想过,几斤药粉能有如此威力!炸起的石

块飞出数十步远。天!这该是多大的力量?

%,正

徐卫一把推开杜飞虎,撒腿狂奔过去,慌得众人一拥而上跟在他后头。至埋药处。只见那一

大堆石块四散裂开,地上一个簸箕大的坑洞。还在冒烟!一行人围着那坑看了半晌,个个咋舌道

:“不得了!不得了!这威力,便是十个,霹雳炮也赶不上!”

连平素里不芶言笑的杜飞虎也惊叹道:“相公,若用这新药制个面盆大的霹雳炮,攻守城池

时,用袍车投射到敌群或城中,那该是幅怎样的景象?”

守城?这种火药怎么能仅仅用来守城?也对,光是有了火药,还只能应用于攻守城池,必须

得有器具!只是这东西,远比研制火药困难得多。不过也不怕。我虽然不懂,但大概知道思路,

现在有了能工巧匠,我不信制不出来使用火药的器械!

高兴劲一过,徐卫立即意识到此次试制火药成功的意义,他立即正色对那都事工匠道:“试

制新药一事,只有都作院的院使、经历和你知道。记住,严把口风,不得泄露!新药配方若是外

传半句,与遗失神臂弓等罪!”神臂弓是宋军的大杀器,历来极受重视,军中遗失一具。士兵同

诛,军官连坐,管制得极为严厉!

那都事被火药一惊,又被这句话一骇,凡忙道:小人紧记在心!绝不敢违!”

徐卫又低头看了一眼那仍在冒烟的大坑。心里十分欢喜。从前看电视电影,以为直到清代火

药才大规模使用于战争之中,后来学历史,老师说宋代就有各种火器了。当时深信不疑。感叹着

祖先的文明睿智。可等到自己穿越过来才现,老师说了大话。宋军是有大批的火器,但还远远不

到取代冷兵器的程度。即使到了清代,冷兵器仍旧是军队的主要装备。只不过那时,中国已经落

后世界不知几百年了。什么佛朗鸡,红衣大炮,都得从外国购买。

“张大人来了。

”杜飞虎突然说了一声。

徐卫回头望去,果见张庆单人独骑飞驰而来,马未停稳便扯跳下地来。几个,大步窜上,从

怀中取出一物递到徐卫面前。

那是一封书信,封皮上只四个字“吾弟亲启”徐卫眉头微皱。立即拆开看了起来。原来,这

是徐原从华州给他的信。看罢之后,徐卫眉头紧锁,将信收好藏于身边。立在原处久久无言。

“走!回去!”一阵之后。他大声说道。

定戎知军衙署二堂内,王彦、张庆、吴阶、杨彦等虎捷高级将领齐聚一堂,客居于此的马扩

也列席其间。徐卫将那封信一把拍在案上朗声道:“刚网收到消息,曲端在宁州抓捕了环庆帅

守王似,环庆兵马都直属他节制。随后,制置司下了命令,免去王似环庆路经略安抚使一职!”

堂中一时沉静,这事不对头吧。曲端虽是都统制,有一定的处置之权,可抓捕一路大帅这样

的事,他怎么可能说干就干?这得担多大的干系?而且更怪的是,制置司怎么下令免了王似的职

?至少也应该是两司联署方才有效吧?怎么不见宣抚司话?李宣抚怎么回事?

再联想到前些日子,两司下令,让徐氏三虎屯陕华,而命远在宁州的曲端驻军坊州、脚州、

丹州。徐知州受命“措置陕华防务”徐知军又“同节陕华兵马”说白了,就是代行经略安抚使的

职权,我军进驻陕华全境,于法于理都说得过去。可那坊、廊、丹三州,原来是人家廊延经略安

抚司的防区,怎么会派曲端去接手?他可是在宁州,远离战场几百里,廊延张大帅就在延安府里

,两司怎么会舍近而求远?,如欲知后事如何。

有没有可能一,一莫阶似乎有什么想法。但话说半翠一尔瞧向徐卫。后者点点头,示意他直言无

坊,这才继续道“两司长官要整治王似张深二个大帅?”

众人都注意到他的话里,没有说“整顿。”而是说“整治”。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是天壤

之别。吴晋卿这个猜测并非空穴来风,想当然耳。早在三路西军进攻河东李植时,环庆廊延两路

就因为蔑视两司,迁延不前而使得李纲何灌深为恼怒。这一次金军入寇陕西,廊延的刘光世不战

而放弃廊州,张深虽率军出战,但师溃以后退入延安府坚守不出。相信两司长官对此是有想法的

。至于王似,他和曲端的矛盾是公开的,耀州之战一结束,他直接引军回环庆,不愿受曲端节制

。李宣抚与何少保以此为由处置他二人,放在台面上勉强说得过去,可为什么都交给曲端经手?

是武臣出身。但其人才学、且识”刚四少在陕西六路无人能出其右!这样的人才,自然是要攀高

枝的,自己这座庙虽然逐年扩大规模,却还是容不下他这尊佛。

马扩见他形容,会错了意,以为他是有些不情愿。心中暗思,紫金虎待我不薄,而自己无以

为报,不如临去之前给他些建言也好。打定主意,遂问道:“贤弟,依你看来,两司用曲端是为

哪般?”

徐卫浅笑一声,随口答道:“驱虎吞狼

“一针见血!”马扩击案赞道。“以目前局势看,统一陕西六路的指挥,是大势所趋。但当

初朝廷为了防止这块强兵之地演变为隐患,在陕西设六个经略安抚司,互不统属,这就造成了今

日各路大帅拥兵自重,藐视两司的局面。李宣抚和何少保想统一军政,但无论对哪一路帅司下手

,都会引起其他五路一连串的反应,这就给曲端此人提供了机会。在六路之中,他的资历、名望

、地位都不如其他大帅,也没有山头,正是两司需要的人选。所以,两司长官想借他之掉西军桀

骜难驯的习气!他本就是西军将领,用他,别人无法将矛头对准两司。假如用你,贤弟是有东京

背景的,就难免授人以口实了

这一番分析,徐卫早就想到了,但还是点头道:“兄长言之有理

“但是!”马扩话锋一转,“两司长官操之过急了。”

这话才算引起了徐卫的兴趣。坐正身子,郑重问道:“哦,这却从何说起?”

“委宿的主力虽然被击溃,但据我估计,他手中的兵力恐怕还能一搏。但他却抚守潢关,退

往河南,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马扩问道。

徐卫嗯了一声:“我估计,他是打算与金国东路军取得联系,再图后计。”

“哈哈,贤弟此言差矣!”马扩朗声笑道,“金人建国以前,统一女真诸部的完颜乌古乃创

立一种不成文的制度。

由他的长子劾者主内,次子劾里钵主外,从这以后,劾者的后代长期担任国相一职,而劾里

钵的后代则成为皇帝。完颜阿骨打即金国皇帝位,迫于祖制,不得不与劾者之子完颜撒改分治女

真。这就是金国国内的两派势力。传到现在,完颜撒改之子粘罕任国相,委宿就是他的亲信。而

阿骨打的第四子兀术又担任东路军统帅,你认为妾宿会去求助于兀术么?”

徐卫听到这些女真渊源,从前闻所未闻,原来金国国内也有党争,还以为内斗是咱汉人的专

利呢。不过,妾宿跑到河南府去,不是求助于兀术,那又是打什么主意?不等他开口询问,马扩

已经自顾说道:“从女真人第一次南侵开始,就是劾者一系统西路军,劾里钵一系统东路军。这

两方谁也不肯让对方抢了风头。金国二太子斡离不一死,四太子兀术就上了位,他必然力图洗雪

其兄之耻,而粘罕也必然不会让他抢了先。如果我所料不差,妾宿是在等粘罕出援兵。”

徐卫听得心里一惊!定戎战役结束后,自己本以为不会再有大的战事。可如果马扩所料成真

,那自己就估计错了。而且仔细一想,前些日子虎捷乡军会同折家军在平阳击溃围城之敌,残余

逃往太原。这也就意味着粘罕知道了消息,他会给委宿出援兵么?

“所以,西军还没到歇息的时候,两司长官却在此时动手整治,岂非操之过急?曲端抓了王

似,制置司又下令免了王似环庆经略安抚使一职,但却没有派出新帅。分明就是纵容甚至支持曲

师尹兼并部队。这势必引起环庆兵将的强烈不满!我敢肯定。环庆事务不是曲端一时半会能理得

顺的,后续事态如何展。谁也说不准。在这种情况下,两司还想让他去接管嘟延防务,也太高看

曲师尹了。”马扩气定神闲,将各种错缩复杂的关系理得井井有条。徐卫是越听越肉疼,刘备当

初送徐庶去许昌,估计也就是他现在这种心情。

“那依兄高见,西军当如何自处?”徐卫问道。

马扩趋身上前小声道:“不是西军如何自处,是你徐子昂如何自处。”

心里一跳,徐卫从这句话里听出别的意思来,赶紧说道:“请子充兄指教。”

“简单,你去接管廊延。”马扩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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